“楚離,你在我門前干嘛?”
楚離收回了手,猶猶豫豫的說道:“那天……對不起。”
“哦,你說碰到我傷口?”余音擺了擺手,滿不在乎:“我沒生氣,畢竟你之前又不知道。”
楚離的心踏實了許多,可還是堵在門口沒有動彈。
余音左顧右盼,煩惱的推攘了他一下:“你讓讓我,我都說不生氣了。”
楚離抬起了頭,脊背卻沒有平日的挺直,眉間寫著頹喪,看起來有些憂郁。
“我知道你喜歡他……”靜默了一會,他幽幽的嘆著氣。
“那你還死追著我不放?”余音上翻著眼睛反問。
楚離再次噤聲,斂下眸子,低低的應道:“因為只有你對我最真。”
這小子不是被稱作丞相府的小祖宗,今兒是唱的哪一出?
不對勁,不對勁,莫非是受了什么刺激?
“我怎么就對你最真了?”余音一時來了興致,想看看楚離能說出什么答案來。
幾乎沒什么猶豫,他直接說道:“因為你敢打罵我。”
這是……受虐傾向?
這小子不會有病吧,或者有奇怪的嗜好?
余音面露糾結,睥了他一眼,往旁邊一鉆就溜了。
云水山莊初建時因地制宜,對山丘樹林沒做大的改動,整座山莊依山而建,時間一長,建筑大都掩映在了樹叢后,顯得野趣十足。
此地雖不如南方園林精致,卻有著北方特有的粗獷豪邁之氣。若非今年發了洪災,這等時日站在山莊頂處,可以看到“月涌大江流”的壯闊景象。
余音便是滿山莊的溜達,時而能發現些稀奇玩意兒,倒是將沒法跟在梁言身邊的煩悶之意驅散了不少。
不知不覺間來到了山莊最高處,坡頂約莫三丈見方,是一整塊大石頭,伸出了懸崖不少,形成了一塊平整的臺面。
石頭風化處長了顆百年老松,嶙峋怪異,上邊時有飛鶴逗留,因此在旁邊建了座璃瓦朱漆的鶴歸亭。
此時亭外已有人了,就席地坐在平臺上,緊靠崖邊,四周的風呼啦啦的吹著,真讓人擔心會掉下去。
“老板娘,你怎么在這兒?”余音瞧了一眼亭中擺的棋局,小心翼翼的朝崖邊挪動。
懷素穿了身白底藍邊的素衣,取了珠釵,滿頭青絲單單用藍染的發帶扎著。
這是余音所見他穿的最素的一次,呼嘯的風揚動他的發絲,竟有幾縷脫離了發帶的束縛,隨風飄揚了起來。
孤寂、蕭索,這是余音僅有的感受。
此時此刻,她在心里再次懷質疑起懷素的性別來。
或許是呼嘯的風聲太大,亦或是故意置之不理,懷素沒有應答。
余音走了過去,看到他手中捏了一只晶瑩剔透的重瓣蓮花。
余音正欲多看幾眼,懷素將手一握,蓮花于剎那間消失不見。
“老板娘,你拿的是什么花啊,感覺像冰雕的似的?”余音挨著他坐了下來。
懷素眺望著遠處,雙眼迷離:“若你是她,定會知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