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間守候的松青見此大喊糟糕,急的在院外走來走去。這分明是天罰顯現的征兆,若是此刻降下,主子身負重傷不說,就連整個云都都會被夷為平地。
對了,公主!
主子發作時,就連清韻道長都無法接近,公主一介凡人如何承受得了!
初一十五二人雖不知將要發生何事,卻也隱隱覺察到事情的嚴重性,與松青一起急不可耐的推開了院門,朝花廊所在奔去。
只是讓三人意外的是,余音一臉輕松的坐在懷素身旁,時不時趁懷素不注意做著鬼臉吐槽,那閑適的模樣與云都上空的恐怖威壓極為不配。
甚至那暴虐的紫色天雷在余音手中極為溫順乖巧,任她揉圓搓扁都沒傷及她分毫,就連頭頂上的花藤都沒有一絲一毫被天雷灼燒的痕跡。
這是發生了什么?松青都要懷疑自己來錯了地方。
“主……主子,公主,你們沒事吧?”松青不肯相信的問道。
不知為何,他雖希望二人平安,可想得到的答案卻是否定,這樣才不會顛覆他的三觀和認知。
“我們就坐在花廊下能有什么事?松青,我怎么感覺你希望我們出事,我可是來幫忙的,你這想法可不應該啊!”余音皺著眉頭不悅的瞪著松青。
懷素抬眸朝松青望去,眸光里也寫著無奈和疑惑。
他發現天罰被一種溫和的力量安撫,那種力量可以讓天罰的力量臣服。他想不通是為什么,但他唯一知道的是這與余音有關。
這或許是因為天道都在庇護她吧!
“來,你繼續講。初一,你跟松青幫我去廚房尋點兒點心來,十五,你幫我去外邊兒買瓶果子露來。聽故事,得一邊吃一邊聽才有意思!”
三人剛進來就被這么打發走了。
懷素抽了抽嘴角,醞釀好的情緒全沒了。他是想找個人說說心里的話,不是為了給人講故事的!
“阿素,你怎么不繼續講了?”
得,聽這稱呼都變了,他不講還不行了。
深吸一口氣繼續嘆道:“人間這么一去,一切都變了。我從最正派的問仙派掌門弟子,變成了魔族的余孽,我身上展現了魔族的印記。”
“好故事!”余音一臉激動。
懷素伸出手懲罰似的摸了摸她的腦袋,佯怒道:“別打斷我!”
余音小雞啄米的點著頭,斜靠在欄桿上,眸光閃亮的看著懷素。
“后來我被所有正道追殺,扶云也與我恩斷義絕。再后來,我被仙門捉住,綁在隕妖臺上,是她親手將劍刺入了我的胸口。”
懷素輕輕笑著,狹長的丹鳳眼半闔,里邊盈光水亮,是難以遏止的心痛。
附在余音胸口的赤色光亮微微跳動,如飛蛾撲火飛向了懷素,只是懷素身邊有天雷流轉,赤色光亮只微微相撞,光芒就變得黯淡。
最后只能迫不得已的回到了余音的心上,汲取愿力溫養自身。
這件事,至始至終都沒有人注意到。
“好了,我已經沒事了,小余音你先回去吧,哥哥我累了,改天再親手給你做點心吃。”
懷素身心疲憊,無力的笑了笑,下起了逐客令。
余音戀戀不舍的起身,準備離開時忽然謹慎的試探道:“你不會再拉我殉情了吧?”
懷素看了看恢復晴朗的天空,用自嘲的語氣安慰道:“你放心,如今是你能輕易殺我,我卻無法傷你分毫。”
“那就好!”余音點點頭,后又補充道,“放心,我也不會傷害你的,我們是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