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巫族與世隔絕數百年,族中除了山間野果根本沒什么吃食,就連果腹的食物都是寡淡的煮肉一類的東西。
聽著余音詳盡、帶著比喻的描述,阿察猶如在親自品嘗,早就意動了。
可他有著少族長的傲氣,也有著余音不來探望他的怨氣,眉頭輕輕一挑,伸手將噬心蟲拿到了手心撫弄。
“哦,就這?”言語輕淡,略顯嘲諷。
“就……這?”余音心情有些暴躁,她可是辛辛苦苦跑了三個地方才給他尋來的。
先不說去靜心齋需要打發那群狂熱粉絲,出云糕需要排隊,就連去個杜府討要梨花酥,都被杜尚書以各種理由留了半天。
她可是費了千辛萬苦才集齊的。
不過想起在這么久都沒來探望他,確實是自己的過錯,之前她在白巫族的時候,人家可幫了不少忙呢。
余音壓下暴躁,指尖推了下臉頰,做出個笑臉,點頭道:“是啊,就這。可禮輕情意重啊,如何,少族長大人可賞臉嘗一嘗?”
阿察努力控制著心中渴望,以不屑的模樣緩慢的將視線移到了點心上。
“既然你都這么說了,我也不好駁你的面子。”
阿察拿了糕點矜持的嘗了起來。
余音趁機將噬心蟲子蠱召了出來,放在桌面上小心的逗弄著。
瞥了瞥阿察掌心比小金大三倍,還有奢華的金色甲殼的噬心蟲,面上頗為驚訝。
“阿察,你怎么也有一只這種金燦燦的小蟲子?”
阿察頓時被點心噎住了,咳嗽個不停,耳朵泛起淺淺的粉色。
她與梁言情深似海,若是知道其中真相勢必會生氣。
可是子蠱一旦認主,一輩子都不會再改變。除非子母蠱的主人其中有人身死,子蠱才有可能消失。
他目光躲閃,訕訕的笑道:“或許咱們有緣吧。你看,兩只蟲子也挺有緣的,竟開始認識起來了。”
母蠱撲扇著翅膀也飛到了桌面,子蠱爬到它的身邊轉了幾圈,隨后竟開始滾了起來,就像是撒潑打滾玩鬧的小孩。
余音起初是相信阿察的說辭的,可這下……
“阿察,你有沒有覺得它倆好像很熟悉的樣子?我家小金就像見到了母親。”
阿察心弦緊繃,干笑道:“是……是嗎?你看錯了吧!”
余音佝腰從身后的籬墻下扯了根狗尾巴草,好玩兒的逗弄著兩只小蟲子。
“這應該就是一見如故!對了,我的叫小金,你的呢,有名字嗎?”
阿察松了口氣,端起粗瓷碗喝了一大口水,喝完后用衣袖擦了擦嘴。
“還沒有名字。”他努力搖晃著頭,堅決不肯將阿音那個名字說出來。
“哦,這樣的話,叫大金好不好?小金,大金,還挺像一家人!”
兩只蟲子歡快的撲扇著翅膀,也不知是贊成小金大金的名字,還是贊成她說的像一家人。
阿察自然是愿意的,拍桌而起:“就叫大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