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毅也正好在宴會上,本欲上前幫忙,看一看云啟的致命傷,可尸首撈上來不久就被石風石雨帶走了,二人的態度有些奇怪,堅決不許人查驗傷情。
沈毅輕嗤了一聲,轉身朝園子走去,小聲吐槽道:“我看是心虛,云啟之死定有貓膩!”
“什么有貓膩?”余音迎了上來。
人剛睡醒,臉頰還帶著酣睡的紅暈,因為打了呵欠的緣故,眼睛漾起一圈兒水波,使得圓潤明亮的眸子看起來濕漉漉的。
她哥倆好的按在沈毅的肩上,隨意淡定得讓沈毅頗不自在。
“你離我遠一點,別平白的壞了我清白!”
沈毅往左下一仰,瞬間脫離余音的“魔爪”,停在她三尺開外的距離嫌棄的說道:“你又不是醫師,說了你也不懂!”
“嘿!”余音脾氣一下上來,掄起拳頭就要往他身上砸,西側院子傳來的喧鬧吸引了她的注意。
“初一十五,我們看看去!”她收起拳頭,轉身就往那邊跑去。
沈毅朝著她的背影冷哼了好多次,還是忍不住跟了上去。
院子中擠滿了人,大都是一臉看好戲的模樣,婦人或者年輕姑娘則掩面不敢直視,一臉的羞澀和唾棄。
杜尚書站在人群的最前方,嫡女杜采薇在他的身旁,他不停揚聲唾罵,一張臉紅白交錯,羞憤至極。
余音心中好奇,小心的從側邊擠到了靠前的位置。
“你簡直是有辱門楣,敗壞門風!想我英明一世,怎么養出你這樣一個不知廉恥,行事放蕩的女兒!我杜家的臉面全讓你給丟盡了,我真是無顏面對列祖列宗!”
杜尚書的女兒?
余音瞥了一眼旁邊勸慰的杜采薇,心中起了疑惑。
可轉瞬就想起了白日欲給她敬酒的杜嫻淑,莫非事件的主人是她?
祝離一臉淡定的穿好衣服走了出來,冷眼看了下床上裹著被子瑟瑟發抖的女人,轉頭不卑不亢的迎上了杜青云憤怒的目光。
“杜大人不必發怒,這或許還是件好事。本王并非無情無義之人,杜姑娘既然伺候過在下,那便是在下的人,我宸王府能給杜姑娘一席之地。”
睡了人家女兒,還一臉恩賜的模樣,杜青云面色青白交加,平日里喜歡半瞇的眸子瞪得如銅鈴般大,他鼻腔重重的呼著氣,任杜采薇如何安撫都不管用。
這種情況,正常人都忍不了。要不是顧及他扶余國小皇叔的身份,杜青云早一拳頭掄了上去。
“宸王說的是什么話,嫻淑乃我杜府大小姐,平日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為人端莊典雅,今日之事恐怕有什么誤會吧?”杜青云冷笑不止。
祝離的臉色沉了下來,桃花眼里的風流情調被陰云掩蓋。
他仍是笑著的,只是那笑深沉而寒冷。
誤會,當然是有誤會的。他與這個什么杜嫻淑只有一面之緣,準確說來一面之緣都算不上,因為只在宴會上見過,就在她給佑國公主敬酒的時候。
這件事不提還好,一提就讓他大動肝火。
他原本的計劃是設法讓云啟奪了那佑國公主的清白,并設計讓佑國公主失手殺了云啟,他再伺機出來,當做事件唯一的目擊者,以此作為要挾讓她答應與扶余國的聯姻。
沒想到的是他忽然昏昏沉沉,等神思清明后才發現云啟在他身下掙扎不休。
云啟從小被云府和皇后姑母寵著長大,一向是橫行無忌,肆意妄為,沒受過一丁點兒的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