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余音,今日的戲看得怎么樣?”
初一剛給余音講到碧波湖旁,白衣男子憑空消失,懷素就笑語吟吟的出現在了窗戶處。
一條腿支棱起立在窗沿,一條腿懶懶的垂在窗下,整個人就坐在雙開的大木窗處。
身上穿著偏中性制式的紫色衣衫,比起初見時妖嬈萬千的女裝,多了幾分高貴和仙氣。
不看那身高,完全是雌雄莫辯。
余音心思一轉,笑瞇瞇的問道:“老板娘,是你做的?”
懷素鳳眼微凝,用余光瞥著余音,略顯難過的埋怨:“又叫老板娘,你平常求我辦事的時候,一口一個阿素不是叫得挺歡的嗎?”
余音是試探,他也懶得正面回答,反倒插科打諢起來。
懷素的眸子極為勾人,表面明明是瀲滟的秋波,卻一點兒都不顯得輕浮低俗,眸光深處是難以動搖的冷漠和無情,好似有個無形的漩渦,要將人吸入那難以捉摸的深邃之處。
魅惑勾人,神秘莫測,在他身上得到完美的融合,使得他舉手投足,一顰一笑,都是讓人無法戒掉的毒藥。
余音早就轉開了臉,拿著空茶杯在桌上轉悠,嘴暗暗瞥著:“長得一副禍水樣,不去云樓當頭牌小倌真是可惜了!”
她說話聲極小,幾乎都沒發出聲音,懷素偏偏是聽見了。
他沒有與余音分辨讓他當小倌這件事,而是調笑道:“看不出來,咱們小余音還去過風月場所呢!
嘖嘖,可是你對梁言膩煩了?也是,這么多年了,早該換換了,小余音覺得我怎么樣?”
余音一抬眸,桌上就斜躺了個禍國殃民的大美人兒,偏偏人家還用那雙蠱惑人的水眸直勾勾的盯著她,薄唇微抿,唇角揚了抹恰到好處的弧度,既不過于熱切,又不會顯得冷淡。
余音呆愣了片刻,醒轉之后緊鎖著眉頭,一臉嫌棄的推攘著懷素:“走走走,我對我家言言一心一意,一輩子都不會膩煩,你休想動搖我心!”
裊裊夜風吹拂,使得珠簾輕輕晃動,余音就看著懷素以珠簾為背景,撐著腦袋憂郁的看著她,傷懷的問道:“難道我不美嗎?”
非人哉!
余音撇過視線,暴躁又無奈:“你美!美得可以當頭牌了!可我就喜歡我家言言的溫潤如玉,笑如清風,一身正氣,宛若松竹!”
為了防止懷素繼續蠱惑人,只好迅速轉移話題。
余音用衣袖撣了撣桌面,表面上在撣灰,實際上在撣懷素:“下去下去,這是放東西的桌子!”
說著斟了兩杯茶,一杯放在自己身前,一杯毫不客氣的推到了懷素身邊。
為了防止衣衫被打濕,懷素只好無奈的從桌子上起來,換到繡凳上坐著。
“老板娘,云啟之死真的是你所為嗎?”余音問得很慎重。
懷素好笑道:“我可是男子,你能不能別老叫我老板娘,懷素、阿素、素素,這些稱呼哪一個不好?”
余音一臉平淡,無動無衷:“我習慣了。”
“好吧,暫且依你。”
懷素輕撫著杯沿,白皙的手指骨節分明,與青瓷茶杯相映,顯得格外清韻雅致。
“云啟在碧波湖突然消失確實是我做的,人也是被我扔到祝離的床上的,不過他的死可與我沒有半分關系。說這么多,我這還不是為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