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中暗恨,一咬牙,仰起頭質問道:“我好心好意給你辦了個接風宴,你卻毫不領情,你究竟懂不懂禮貌?”
余音接過初一遞來的茶漱漱口,朝門外吐去,懶懶的回道:“我不懂禮貌,我懂霸道。這也是某個人教我的,誰的拳頭大,誰才有底氣。”
說著,余光瞥了立在身后,換了侍衛裝的懷素。
嶸王妃氣得面色通紅,手里的繡帕都快被扯爛了。
她還想思索些辦法扭轉局面,再趁機讓余音放棄王妃之位,步子剛往前移了點兒,列隊的六十人刀劍出鞘一半,森然的冷光晃得她腿腳酸軟。
余音微微一笑,略顯歉意的解釋道:“嶸王妃不要生氣,底下人就是不太懂事。
他們呀,都是家里人特意派來保護我的,說是怕我只身在外,容易被人欺負。
我幾次說不要,可家里人就是不聽啊,非得讓這幾號人跟著,動不動就拔刀,弄得我頭疼!”
六十個人拔刀拔劍、目光森然的盯著自己,就算是叱咤風云的人物,心里也有一絲膽怯,莫說這養在深閨的女子。
聶以菱的面色一驚駭得蒼白,只是心底的不服輸支撐著她,不讓自己倒下。
“嶸王妃,不是我不給面子,實在是……”
余音顯得有些難以啟齒,嘆了口氣,為難的看著她。
“你是不知道,我昨日晚膳的時候,驛站里竄了兩只老鼠,那猖狂得喲,直接將我們面前的飯菜搗得稀巴爛。
你是知道的,前段日子我齊國發生了瘟疫,就是這種小東西搞得鬼。
你說說,在驛站里都這么猖狂,實在是讓我對你們盛京的環境衛生感到擔憂啊!
我沒去赴宴,也怪不得我,畢竟我尚且花樣年華,還不想英年早逝!”
這意思是,除了她,宴會上的其他人死不死的都不可惜了?
聶以菱的臉青白交加。
“嶸王妃,我吃了昨晚的飯菜有些不舒服,先去休息了。感謝你的親自上門邀請,我實在有心無力,抱歉了。”
余音起身就走,那里有半分抱歉的意思?
直到她消失,列隊的六十人都還沒離開,就連手中出鞘一半的刀劍都沒被收起來。
這完全是以勢壓人,以勢壓人!
聶以菱臉色難看至極,在春蘭秋菊的攙扶下上了轎,灰溜溜的回了王府。
初一大笑個不停,一直夸贊著余音霸氣十足。
余音伸手就朝他腦門兒拍去,恨恨道:“誰讓你派人撒花的?誰讓你派人撒花的!搞的什么名堂!跟個花魁出場似的!
還有,我說一句話撒一次花是什么意思?還專往我腦袋上撒,你這想的什么玩意兒!”
懷素也笑著,眸光瀲滟,似含了秋水。
“小余音,你這架子確實擺的很足,想來今日之后,你的威名就會傳遍盛京了。嘖嘖,怕是會落個以勢壓人的名頭吧!”
余音嗤了一聲,毫不在意:“我就以勢壓人怎么了,那女人喊了那么多人,不分青紅皂白的就將驛站圍了,還不是打著以勢壓人的主意。
要不是我弟兄多,咳咳,人多,指不定會被她怎樣欺辱呢!我倒希望今后不會有麻煩撞上來,真麻煩!”
懷素無奈應道:“是是是,小余音說的對。今晚,我們就進行第二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