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山那邊的情況如何了?”
景嶸雙目陰沉的問著話,書房里除了他還有眉宇微蹙的顧天成。
“屬下只知道他們已經順利通過浮星橋,至于怎么做到的……”暗衛面上有些緊張,“由于佑國公主身邊的兩個侍衛實力太強,屬下們擔心暴露不敢靠得太近,因此沒有看清。”
“竟然過去了?”景嶸沒有如平常一般發怒,而是把玩著手中的寒鐵令牌,眸子深深的瞇了起來,從眼縫之間可瞥見其中冷然的幽光。
“難道她真的有上天庇護?”好似疑問,更似自言自語。
不發怒的景嶸才更可怕,暗衛驚懼的冷汗直冒,斷斷續續的補充道:“屬下,屬下還看到七殿下也在那里,就跟在佑國公主的身邊。”
“顧樂賢,又是你!”
景嶸握緊著寒鐵令牌,臉上晦暗不明,陰鷙的氣息不停從他身上發散,嚇得暗衛愈發膽寒。
想起那長得魅惑眾人的七皇子表兄,顧天成的眉緊緊擰了起來,忍不住將云都所見和盤托出。
根據中這么長日子的觀察來看,他那表兄與佑國公主的關系根本沒有他口中那般平常,所以當初前往齊國查找神石的線索,顧樂賢就騙了他。
聽了顧天成的述說,景嶸面色沉的可怕,抬手將令牌扔到暗衛腳下,冷聲道:“你用令牌進去,基本上就不會觸發天機殿的防御陣法。我要你仔仔細細,一絲不漏的將里邊發生的情況告訴我!”
暗衛撿起身前令牌,只見令牌上方雕著簡單的麒麟,大致瞟了一眼就趕緊將令牌揣到懷中告退。
“殿下,誰也沒想到那余音有那么大的本事,竟然連寒山的浮星橋都能打開。”
顧天成站在書案左前方,臉上說不上憤怒還是凝重。
景嶸見桌上的筆架著實礙眼,揮手將其連同書冊一起揮到了地上。
書房外候著的小太監探頭探腦的出現在門口,應該是思索該不該進來收拾東西。
景嶸見他鬼鬼祟祟,拿了桌上硯臺直接往門上砸去:“滾!”
小太監被那么一嚇,連滾帶爬的跑出了院子。
景嶸重重的呼了口氣,收著下頜沉眸斜視著顧天成。
“御史中丞那家伙可有什么異動?”
顧天成搖了搖頭:“與往常一樣,閑暇的時候就去浮生茶樓品品茶,會會那幾個關系好的御史,應該又是在討論下次上朝該參誰一本吧!”
景嶸隱隱感覺哪里不對,尤其是余音忽然被提為國師這件事,但他就是說不上來。
思索了半天,才問了這樣一句話:“他可有去天機殿獻殷勤的打算?”
顧天成覺得怪異,弄不清殿下為什么要這樣問。
在他印象里,御史中丞就是個喜歡沒事兒找事兒的人,從來不知道阿諛奉承,幾乎是想到誰都要去參一本,這些年來朝中上上下下的人都被他參了個遍。
顧天成都覺得神奇,這樣一個人,居然能一直存在于官場之中。
“殿下,你是覺得他會倒向余音?不可能的,您一定是多慮了。
這件事他帶頭應和雖說與平時作風不同,可這恰巧體現了他的秉性。
他這個人,朝中無論提出什么大事,他都喜歡對著干,而他這樣做,就正好是同你與余音和親一事對著干!”
顧天成這樣一分析,景嶸內心的怪異倒是散得差不多了。
細想來,御史中丞就是這樣一個人,若他不蹚上一腳,才有些不對呢!
這朝廷里啊,十之**的水,都是被他攪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