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言接過信放在桌面上,用薄刃小心的將沾在信封口的梅花取下,插在了旁邊青瓷螺珠小花瓶里。
捏了下信封棱角,輕柔的將信紙取出,細心的將它展開。
飛鳥送信與派人送信不同,即使小白體型巨大,使用的也是信筒,余音讓初一按照鐵皮信筒定制了一批稍小的圓筒形信封,因此信件是被卷成了細條。
看著那淡笑的主子,辛云識趣的退下了。
“言言,盛京下雨了,下得煙雨朦朧,風聲蕭索。
下雨之后,天氣就變得好涼好涼,天機殿建在寒山上,是盛京最高的山,也不知是設計的緣故還是怎的,感覺四面的墻都不抵用,晚上睡覺可冷了。
你說這么冷的地方,歷代的國師是怎么住下去的?
反正我讓初一多籠了好多盆炭火在屋里,要是今晚還不抵用的話,我就得另外找地上睡覺了,不然你家小祖宗可活不到回來見你了!
九月初二你家快要被凍死的小祖宗”
小白在盛京與云都來回需要三日,這封信是三天前寫下的,也不知小騙子到底如何了,那么多炭火究竟有沒有用?
梁言心中泛起了濃濃的擔憂。
“沒用,自然是沒用!”
余音裹著被子凄凄慘慘的縮在床榻上,整個人欲哭無淚。
寒山真不愧是寒山,冬寒夏涼,就沒有熱乎的時候!
“小姐,你該起來了,你難道忘了今天的事情了?”
初一端了熱水從外邊走來,門一拉開,裹挾著冷霧的寒風就從門口刮了進來。
“關門,關門,關門!初一關門!”
余音急切的喊著,整個人都被棉被吞沒,只留了條細縫,可瞥見那緊張的模樣。
初一連忙反身將門關上,待冷氣被炭火稍稍化去,余音才揭了被子將臉給露出來。
“不就是云貴妃搗鼓的賞秋宴嗎,她反正都看我不順眼,有什么可去的?我可沒心思陪她玩兒!”
初一擰了面巾遞到她面前,無奈的嘆著氣:“我知道你不去賞秋宴,我說的也不是這個。
元則不是有事下山了嗎,他傳來消息說發現了新線索,讓我們去瞧瞧。地點是盛京北邊的一個小山村里。”
余音這才不情不愿的伸出了手,在臉上胡亂抹了兩把,就將面巾扔了回去。
“禁術鬧得越來越厲害,你說這已經消失了幾百年的東西,怎么忽然變得到處都是?當年賀藍的父親究竟有沒有將東西毀干凈啊?”
初一搖著頭,聽到窗柩響動回頭瞧了一眼,十五不知何時來到了屋中,走到余音旁邊伸手停在距離被子一尺的距離,給她用內力烘著身子。
待感覺暖烘烘之后,她才將被子舍下,一躍下了床,幾下就將外衫套好了。
“即是如此,咱就走吧。”
“話說,你倆怎么不怕冷呢?我看十五還喜歡睡在屋頂。”
初一笑了笑,學著余音的語氣說道:“習武之人自然不怕冷,話說小姐你也是習武之人,你怎么怕冷呢?”
余音的臉拉了下來,氣惱的往前走去。
“怕冷不需要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