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色可餐!”嘶啞的嗓音泛著調笑的意味。
梁言剛想訓她又不正經,抬眸便見止住的眼淚再次涌了出來。
他連忙將粥碗放下,移過去手忙腳亂的安慰:“怎么了,可是粥不好吃?我馬上讓辛云再換一份來!”
“辛云——”他朝外喊去,還沒得到回應就被余音動作給制止。
小姑娘將臉埋在他胸口悶悶的應道:“好吃,就是,就是……就是想你,想這里的粥,想宮里的點心,想公主府的吃食,還是最想你!”
胸口的衣衫熱乎乎的,梁言知道,這是被她眼淚打濕了。
他一聲聲的聽著她說“想”,一遍遍哄著“乖”。
燈芯燒得發白,發出噼啪的炸裂聲。
蕭瑟的秋風裹挾著冷霧從窗外漫了進來,卻被屋里的柔情化去。
盛京云都相距甚遠,余音一時根本沒法使用瞬移。擔心自己的忽然出現引起混亂,只好在梁府待一晚再離開。
梁言也同意了,想把床讓給她,自己睡外間,結果余音偏說冷,見她哭得可憐,哭得他心尖揪疼,便勉強應下了。
“我們尚未成親,同床共枕本是極為不妥的,傳出去有損你清譽。我就這樣攬著你,應該不會冷了,但你要乖一點,不然我會生氣的。”
梁言將被裹成粽子的余音放到臂彎處,再往上蓋了一床被子,右手伸到外邊,將她身上的被子按住,免得漏了風進去。
這樣看來暖和是暖和,可……
“言言,我難受,我動不了!”余音努力偏著頭,可憐巴巴的看著他,“而且里邊的被子還是冰涼冰涼的,冷!”
“那你說該怎么辦?”梁言有些頭痛。
他家小丫頭就不是個安分的主兒,誰知道會想些什么奇怪的法子捉弄他!
“你把我弄出來,咱們蓋兩層被子,我抱著你睡,你身上那么熱乎,我一定不會冷的!”
那雙眸子明亮又水潤,實在讓人不忍心拒絕她的請求,鬼使神差的,梁言點了頭。
不過還好的是余音確實困了,倒沒折騰他,縮在他懷里渾身捂暖和了,就安安分分的睡著了。
梁言松了口氣,懷里有著日思夜想的人,心覺得格外的安定,連日積累的疲憊全都涌了上來,他也很快睡著了。
三更的時候響起了敲門聲,練武之人敏銳十足,剛敲兩下就醒了。
“主子,今日還要上朝呢,梳洗的水都打好了。”
辛云說話的時候,他一直提著心,生怕懷中人被吵醒。
余音將他摟得很緊,若想在不驚動她的前提下起身,那根本是不可能的。
梁言長長的嘆了口氣,寵溺而輕柔的在她額上印下一吻,冷著聲壓著音的朝門外吩咐:“你跟陛下說,我今日身體不適,就不去上朝了。”
“啊,這……主子您可從來不會……”
“這是命令!”
辛云面色糾結的退下了,看著主子那緊閉的房門,腦子里忽然想起一句詩:**苦短日高起,從此君王不早朝。
主子他該不會……
出門遇上太傅,太傅年紀大了,基本不用上朝,但每日習慣起得很早。
“你家主子呢?”
聽著太傅的詢問,辛云一時沒反應過來,傻傻應道:“在睡覺。”
“睡覺?”太傅沉下了臉,“這個時間還在睡覺,他有沒有把上朝當一回事!不行,我得去看看,那臭小子越來越懶惰了!”
辛云感覺要遭,連忙阻止:“主子他,主子他身子不適,并非有意不去的,太傅大人,您老就別去了!”
太傅步子一頓,轉過身將信將疑的看著他:“真的是病了,不是單純的在睡覺?”
“真的是睡,呸,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