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還在那邊想著這事,卻不妨靡星二哥已經驅馬到了他們身前,居高臨下望著靡星和秦心二人,先是仔細打量了番靡星,見他身體似乎并無大奧,命人給靡星送上保暖的大氅和清水,這才打趣道:“好你個老三!我替你心焦地不行,沒想到你卻在這里風流快活。沒想到我們家的小狼也終于長大開竅了!”
他的話是用大宛語說的,說完頓時引起了跟隨著的一眾大宛士兵哄笑。秦心心還沒有反應過來,一直到那幾個迎上來的鄴國官員也跟著笑道:“這位大人一看就是氣宇軒昂,天庭飽滿,自然能逢兇化吉,艷福齊天。”
秦心心一愣,這才反應過來自己和靡星身上的不妥。
事急從權,之前她將靡星的外衣脫了,內衣扯開做了繃帶替他包扎傷口,因此靡星與秦心心相扶出現于人前之時,他正是**著上半身,只著一條長褲,袒露胸肌。
而秦心心因為之前一夜的逃跑,接著又是兩場打斗早已是烏云墮肩,衣襟散亂,在山洞中她也是忙上忙下,又要照顧靡星,又要生火烤肉編器皿接水,沒有一刻得空,等靡星醒來了,兩個人皆是灰頭土臉,加之洞中光線昏暗,也瞧不出什么來。
她左袖那里又被那魏人刺了一刀,正好劃開了衣衫,露出肩膀上一片渾圓玉潤,細膩光潔的肌膚,若隱若現,最是引人遐想。
秦心心不久前覺醒了前世的記憶,有些生活習慣記憶都還沒有調整過來,心中一片坦蕩蕩,因此也沒有覺得自己露著肩膀有什么不妥;再加上即便覺得有問題了,在洞中沒有換洗的衣服,也沒有針線可以縫補,更何況當時滿腦子都是想著如何出去,哪里顧忌地這些?
畢竟在之前的認知中,別說半露個肩膀,就是吊帶、抹胸、比基尼她也一樣堂堂正正地穿出去過,情急之下竟是絲毫沒有想此事。
因此當他們二人一個**著上身,一個香肩微露,烏云散亂;孤男寡女,又是這樣從黑漆漆的山洞里出來,也不難叫人亂想。
瞧見那些刺目的眼光毫無顧忌地往自己身上掃來,秦心心正欲發作,突然一件大氅從天而降,將她整個人嚴嚴實實地裹了起來,從頭到腳也被包了進去,密不透風;下一剎那,更是被人打橫抱起。她欲待掙扎,就聽見靡星低沉的聲音說道:“是我,別動。”
聽到那個人的聲音,秦心心慌亂的心突然平靜了許多。如今她孤身一人,此刻若說在場那數百人中還能有誰相信的話,便是此刻懷抱著她的這個人了。
貼著他的胸膛,雖然隔了一件大氅,依舊能聽到他胸口平穩而有力的心跳聲,秦心心深吸了一口氣,知道他至少此刻還是沒有什么壞心,只是護著自己不叫人瞧見而已。她躲在他的大氅里低聲說道:“謝謝。”
“你救了我,我總不能讓我的救命恩人再受委屈。”靡星輕輕地對著秦心心說道,或許是他說的極快,因此那“救命恩人”四個字就有些含糊了,聽上去便仿佛在說“我的人”。
秦心心臉一紅,心底告誡自己,既然已經想明白了要回甘水村找爺爺,便不可再對這個大宛男人動心了。
在山洞里或許他們兩個還能患難見真情,可是出了山洞他是位高權重的異族使節,自己則是母逝父棄,身世不詳的獵戶女,兩人身份地位又何止差了千萬?
“二哥,我累了。”秦心心聽見靡星對著他的二哥說道。
秦心心剛才匆忙一瞥間已經認出他就是那晚和靡星一起在驛站之人,比起高大健壯,渾身充滿肌肉感的靡星,他的二哥錦衣輕裘,此刻看上去更是風流倜儻,眼角眉梢俱是詩情畫意,倒是不像宛人,而像一位鄴國翩翩佳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