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邊,聽了秦老太太的話,曹氏聞言臉頰發臊,因著一時的大意竟然當眾鬧出了個丑,她定了定神正欲開口辯解,就聽秦老太太疾言厲色地說道:“我看你越來越不像話了,這個家要是掌不好就不要掌了。周氏出身荊楚大族,論出身并不比你差,濂兒在荊州為官時后宅也是她照顧的,從沒有聽說鬧過什么幺蛾子,不如從明天起,就讓她來幫你分擔點擔子吧!”
聽到這里秦心心頓時反應過來,原來是拿自己當出頭椽子,真正的肉戲還在這里等著呢!
這個家宴可真有趣。
她不過是想借這身衣服,將那點爛心腸的事抖摟出來,若是能爭取到一點改善那是最好的,若是不成也沒有什么,反正她就沒有打算在這秦府久留,倒是秦老太太和那位周姨娘之前讓人一直忽視,沒想到趁著自己這件事突然發難,倒是讓曹氏被打了個措手不及。
曹觀音頓時急了,連忙出言拒絕:“不妥!荊州是蠻夷之地,妾室掌家也不過是權宜之計。”曹氏一邊說一邊冷靜下來,對著秦老太太緩聲道:“圣上眼看著就要遷都滿城,老爺整日整日的在外頭忙碌,除了接待大宛使團,也要忙于制定遷都的儀制規章。娘您就是不心疼我,也求您看在老爺的面上莫在此時惹事,一個妾室掌家,外面人如何看我們秦府?只怕有些體面的人家都不會愿意再與我們秦府打交道了。”
“往重里說,那就是妻妾不分,寵妾滅妻!”曹氏說道這里目光重重地剜了周姨娘一眼,這才轉過頭來繼續對著秦老太太說,“老爺領著禮部的差事,本就是掌禮樂儀制之事,可不敢叫人說一句知法犯法。”
原先摟著秦心心的周姨娘,被曹氏用目光瞪了下,仍舊是溫柔如水的樣子,她輕輕拍了拍秦心心的肩膀,叫她自己捏緊了披風的領口后,才走到秦老太太與曹氏面前行了個禮方道:“太太誤會了,奴家自知自己的身份,當不得這樣的重擔。只不過太太也要顧念老太太疼愛孫女的一片心思,知道太太掌家辛苦,不如讓照顧大小姐的差事讓奴家替夫人分擔一點。”
她看了一眼自己的女兒,只見女兒依舊是畏畏縮縮地坐在一旁,哪怕是她在開口說話也不敢往自己身邊瞧一眼,頓時心中一酸,強自按下,又吸了一口氣道:“夫人辛苦,替奴家管教那個不成器的女兒,大恩大德無以為報,如今要是能為夫人盡點孝心,綿盡薄力奴家已是感激不盡。”
曹氏見著周姨娘這幅低聲下氣的樣子沒有一絲高興,反而如臨大敵,冷笑著道:“周姨娘你說錯了,頌慈分明是我的女兒,教養頌慈本該就是我的責任....至于...“曹觀音說道這里抬起頭,眼睛微微瞇起望向秦心心:“還沒有問過你叫什么名字呢?”
秦心心心下一笑,這是把自己當成和周姨娘、秦老太太一伙的了,不過本來也沒想過她會喜歡自己.....秦心心抬起頭對著她露齒笑了笑,繼續維持自己聽不懂鄴國官話的人設。
好在木樨機警,還記得自己的任務,忙附耳對著秦心心低語了幾句。外人只看見秦心心點了點頭,隨即低頭對著木樨的耳邊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