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頌恩不曉得的是,如今朝堂之上對于與魏國是和是戰也是分為兩派,涇渭分明,爭吵地十分激烈,以至于靡星賀令圖一行人過了一個月還沒有和鄴國簽下條約,依舊留在滿城之中。
而且賀令圖和靡星還收到消息,三四天前,由于之前刺殺大宛使團失敗,再加上大宛一路南下,魏國已經連失北方數城,再也無力南征,急需回兵支援,因此魏國也同樣派出了求和使團,已經在來的路上了。
不過魏人打大宛接連失利,南征鄴國卻是勢如破竹,因此據安插在魏國使團中的探子來報,他們帶來的休戰協議比大宛對鄴國的聯盟條約更為苛刻。
而此時的秦府,被曹睿氣場壓制的秦頌梧不得不尋找起同盟來,他求救般地向秦頌恩和秦頌慧發問:“你們怎么看呢?”
秦頌慧眨了眨眼,她其實并不是太懂他們在爭論什么,有什么可爭的呢?都把表哥那么一個文質彬彬的人都氣得紅了臉,她不由得有些暗暗責怪秦頌梧,自然一切都是表哥說的對....可是聽表哥的意思,他是不贊同跟大宛結盟,那秦頌恩豈不是不用去和親,要賴在她們家了嗎?
這可不行!
但否定表哥的話她又說不出來,最終只能期期艾艾地道:“我一個女孩子家的也說不出什么大道理,大概你們兩個說的都對吧?不過這種事情,最終還是要聽圣人的,他怎么說,我們自然怎么做吧。”
聽了秦頌慧的話,曹睿和秦頌梧對視一眼只能苦笑。少帝登基,不過才是一個五六歲的孩童,比他們最小的妹妹秦頌慈都小,能頂什么事?主少國疑,如今朝廷大事都是由丞相賀潮之等六位輔政大臣商議著來。
這六位輔政大臣又分為三派,以為丞相賀潮之為首的主戰派,主張與大宛結盟,共擊魏國;以御史中丞曹烈也是就是曹觀音父親為首的主和派,主張對魏國投降,割地賠款,明哲保身,不參與魏國和大宛之間的戰斗,讓他們河蚌相爭,大鄴趁機漁翁得利。
曹睿身為曹烈嫡長孫,自然繼承了爺爺的政治觀點,堅持求和;按理,秦濂身為曹烈的女婿自然也該歸屬曹烈這一派系,堅定地支持曹烈的主張,可是秦濂唯一的兒子竟然主張聯合大宛,反攻魏國,秦頌恩敏感地覺察出一絲不同尋常的意味。
秦頌梧見自己在秦頌慧那兒得不到想要支持,轉身又看向秦頌恩,但視線剛落在她的臉上,就反應過來,暗想:自己一定是腦子壞了,剛才就克制不住情緒,跟曹家大表哥爭論了起來,現在居然還要去尋求一個一字不識的鄉野鄙女。
算了...世人皆醉我獨醒,他們這些人早已喪失了血性,只曉得茍且偷安,與他們又有什么好爭論的呢?秦頌梧悶悶不樂地想道,如今要救大鄴,唯有靠主戰一派的賀丞相了!他高瞻遠矚,深謀遠慮,曹睿這等還未出仕的稚子曉得什么,不過仗著比自己大了幾年,就對自己吆三喝四,指指點點。
另一邊曹睿也沒有繼續追問,他是顧慮秦頌恩恐怕比秦頌慧更不清楚他們在聊什么,卻聽見秦頌恩突然開口問道:我是說爹他怎么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