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只是不忍心看到秦頌恩為她出頭,還要得罪王春娘、高盼盼這樣的高門貴女;她聽見王春娘那些喝罵秦頌恩的話,就已經知道這個小姑娘在后宅只怕比自己過得還要困難些,何苦為了自己讓她再受生父嫡母斥責,正好看見曹夫人二舅母等長輩來了,所以干脆自己裝暈,不妨示弱,在場那么多雙眼睛,哪怕大家畏懼王、高等人權勢,明面上不會說什么,可是背地里也經不住也有看不慣她們氣焰囂張的,她早知人言可畏,眾口鑠金,王春娘、高盼盼等人將大長公主的外孫女活生生地氣暈過去總不是什么好名聲。
至于她自己的閨譽,吳玉琢向來沒有放在心上,她又不打算嫁人,名聲臭了就臭了,不管她們傳自己病弱也好,氣量小也罷,反正敢碰她,就準備好惹上一身腥吧!
這廂聽了吳玉琢與白芷二人的解釋,秦頌恩與曹節面面相覷。
秦頌恩摸了摸鼻子,她原本以為吳玉琢不過是類秦頌慈之流,膽小軟糯,誰知竟然個標準的白切黑,看似弱不禁風,需要人保護,誰知道自己反倒還是要吳玉琢裝昏倒替她解圍。
雖然秦頌恩并不懼怕王春娘并曹觀音之流,但吳玉琢這片好意她還是收下了。
連曹節也沒想到還能這樣收場,她又想到家中幾個姨娘也經常裝病扮暈倒,好將她父親騙去,那時經常將自己氣得心口疼,可沒想到調轉一下,這個裝病扮弱也能這樣爽,是不是下次自己也能借力打力地試試,替母親留下爹爹?
吳玉琢見到曹節的臉色,似乎有些蠢蠢欲動,雖然猜不到她具體在想什么,但仍舊開口道:“我能騙過他們是因為自己本來身體就不好,而且這個久病成醫,知道怎么演最像;而那些太醫都是外男,不過走進接觸,雖然可以懸絲診脈,可是我看他們也診不出什么,如果沒有經驗恐怕反而會弄巧成拙....“吳玉琢話不說透,但隱隱提醒之意已經叫曹節察覺。
曹節一愣,想了想也對,若是自己裝暈,娘親恐怕馬上會叫人來掐她人中,自己最怕痛,恐怕第一時間就得跳起來,一時過了下腦子就放下了。
正在這時,就聽見守在門外的丫鬟白芷突然咳嗽了聲,還剛剛跟他們在說話的吳玉琢整個人便如泥鰍般瞬間滑下,一動不動地躺好了。
曹節與秦頌恩不明所以,就聽見屋外傳來了一陣腳步聲,白芷在屋外請安道:“二太太好。”
曹節與秦頌恩對視一眼,果然是個熟練工,竟然都有暗號了。
謝氏與曹觀音一起入內,原來已是備好車馬,準備要接吳玉琢回府的,今日出師不利,謝氏臉上沒了什么好臉色,曹觀音也覺得不痛快,心情同樣煩躁,但看在公主府的面上,且畢竟是在她的后院出的事,仍舊是按下脾氣,殷勤照料著。
等送走了吳玉琢,又有許多客人告辭,曹觀音也不好說什么,立在門口一一將人送走。
見客人走得差不多了,李氏帶著一干兒女也提出告辭,分別的時候曹節倒是對秦頌恩有些不舍,知道和談的事將近,以后也不知道有沒有機會再能見到秦頌恩,她出身雖然卑賤,可是人卻是不壞的。
曹節心想:若是自己生辰時,她還沒有被送去大宛,到時候再央求母親請她和阿慧一起來曹府做客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