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這一次,雖然人多力量大,可是隨著天色漸暗卻再也沒有那么好的運氣,有發現什么新的線索了。
秦頌恩回房之后對著銅鏡才發現自己渾身上下有多狼狽,哪怕此時的銅鏡影影綽綽,都照不清人臉都能看到自己灰頭土臉的模樣,因此只得叫了宮女進來打水。
伺候秦頌恩的宮女名喚玉娥,因為伺候了秦頌恩那么多天兩人也早已熟識;不過秦頌恩不是外向話多之人,玉娥也是緊守宮規,并不敢隨意與秦頌恩搭話,因此只是默默地抬了水進來。
秦頌恩獵戶出身,從前也是干慣了粗活的,并沒有因為如今過上了錦衣玉食的日子而廢棄這身力氣,甚至未雨綢繆,為了來日北上,一直有意識地鍛煉自己的身手,只是宮中人人都盯著自己,不好光明正大地練武,因此見著玉娥抬水進來也忙過去搭手。
玉娥見狀忙稱不敢,誰知道秦頌恩的手勁那么大一把抓過,輕輕巧巧地拎在手上,穩穩地便往內室去了,一邊還對她笑道:“不礙的,我們一起來;如今天涼了,若是讓你一個人跑上跑下地提水,恐怕我就要先凍死了......“
玉娥聽了秦頌恩的話,先是慌得不能自己,再抬起頭見到秦頌恩笑吟吟地看著自己方才反應過來曉得她是跟自己玩笑,不由得輕吁了口氣,糯糯地答道:“鄉君不要好奴婢說笑了。要不我再去找幾個小火者來幫鄉君提水?”
秦頌恩擺了擺手,將已經倒空的水桶拿在手里:“不用麻煩了,天都晚了,要不是我如今實在太臟,連你都不想麻煩;大家好不容易都歇下,況且我又不是他們的正經主子,何苦去惹人嫌棄。再說這些小事自己就能干的,順手就做了,跟他們掰扯半天再提了水來,我們剛才辛苦倒的水也早涼了。”
玉娥見秦頌恩說得通透,又明白他們的苦處,再加上秦頌恩自己拎了木桶已經出門了,只能作罷快步追上給她帶路。
秦頌恩因為從小吃肉食,又常在森林間奔跑多運動,因此長得比鄴國許多女子都高,此時與玉娥走到一起,一低頭就見到她耳畔上掛著兩個明晃晃的金色耳墜,款式簡潔,在月光中隨著她的步子一前一后搖擺,蕩在脖頸間。
因為之前在太醫院發現金耳墜的事,秦頌恩一時在玉娥的耳畔見到類似款式的耳墜不由得一驚,想了想便狀似隨意地說道:“你的耳墜子真好看,夜里瞧著也閃亮亮的。”
玉娥見秦頌恩夸她耳墜子好看,不由得順手摸了摸自己的耳畔,有些不好意思地笑道:“鄉君說笑了,奴這個不值錢的,看著像是金的,實際上是拿黃銅絞的,就是黃澄澄的還能蒙過人去。”說到這里,她看了眼秦頌恩,見到秦頌恩的耳畔光禿禿的,細看之下非但沒有佩戴耳墜子而且連耳洞都沒穿過。
玉娥心里突然一動,因為往日相處,曉得秦頌恩的脾氣甚好,于是問道:“鄉君從前沒有穿耳洞嗎?”
秦頌恩原本還沉浸在思考那枚金耳環來路的謎團中,見著玉娥坦坦蕩蕩地告訴自己,她的耳環并是足金打造的,而是與金子極為相似的黃銅做的,正若有所悟的思考時,聽見玉娥的疑問就沒有放在心上,只是胡亂地應答著:“嗯,是呢。”
原本女孩子該穿耳洞的年紀,她娘正是重病彌留之際,因此家里也就沒有人想到要給她打個耳洞什么的,等她娘去了,姥爺便將她做男兒教養,自然也不會想到還有打耳洞這樣的事,此時秦頌恩只見著玉娥突然靠近了她,眨巴著眼睛問道:“鄉君是想穿耳洞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