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老大,你怎么說,我怎么做。”
好半天,錢鏢如是說完,對面的光頭老者,這才滿意地點點頭,然后拿起茶壺,在七星碗中點了兩圈茶水。
拿起了其中一只,錢镠遞給了錢鏢,錢鏢接過去之后,他才自己也拿起了一只,然后微微一咪,品味了茶香之后,這才道:“最近幾年越來越不太平,內閣也沒有什么好辦法,誰都不愿意割肉飼鷹,那就不要割了。”
“你到底想說什么?”
“獅駝嶺、北蒼省的花名冊,在你手上?”
“在,怎么,想要?”
“說實話,到了我這個位置,想要更進一步,肯定想。不入閣,錢家怎么繼續輝煌下去?”
“哈哈哈哈哈哈……”
錢鏢大笑起來,“那就去找啊,找到就是你的了。”
“老三,大家都是家大業大的,誰不要生存?把花名冊給我,這個功,就是錢家的,我入閣,你太平。”
“我梁豐中學畢業的,你是什么東西?在教我做事?”
冷笑一聲,夾著煙的那只手點了點錢镠,“你姓錢,我也姓錢,怎么?你嚇我啊?”
“呵。”
錢镠向后靠了靠,面帶微笑,語氣淡然道,“你以為你是圣人?”
“我當然不是。”
“知道……”
“但我先生在世的時候,教過一句話。”錢鏢打斷了錢镠,然后眼神淡漠地掃視著對面幾個人,“沒有背叛階級之階級,但有背叛階級之個人。我這個人,你是知道的,錢家‘反賊’。”
說著,錢鏢雙手一攤,笑得非常淡然:“總要有那么一個人,為什么不能是我?”
砰!
錢镠身后那人,抬手就是一槍,錢鏢當場中槍,整個人向后一頓,然后捂著肩頭痛得大叫:“戳恁娘!果然是好銃!彈道不飄!好銃!好銃——”
受傷野獸的嘶吼,讓在場眾人都是臉色微變。
錢镠神色淡然,開口道:“何必呢,開個價,這世上沒有不能開價的東西。”
“這么好的銃,給這條狗用,有點可惜啊,大老倌……”
砰!
又是一槍,這一次,卻是瞄準了大腿,子彈并沒有穿透大腿,應該是停滯在了其中,想要取出來,肯定要開刀。
血洞非常的醒目,以至于房間內的人都是情不自禁哆嗦了一下,明明是見多識廣,也明明是殺人如麻,可不知怎么地,看著錢鏢這種模樣,竟然有一種恐懼在心頭彌漫。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錢鏢在那里大笑著,“打得好!打得好!戳恁娘——”
砰!
再次一槍,錢鏢整個人已經出現了抽搐,不多時,他呼吸都有些艱難,但是很快,整個人又充斥著活力,痛感超過了一定程度,就會產生快感。
錢鏢目光低垂,落在錢镠身后那人身上:“狗就是狗,一點用場都沒有,你只土狗朝哪里放?我錢老三的頭這么大,開個洞,一定很壯觀,嗬嗬、嗬嗬、嗬嗬嗬嗬……”
那種癲狂的古怪笑聲,讓錢镠也是臉色一變,他微微抬手,然后道:“給他止血,然后取彈頭。”
“是!”
身后另外一人,背著醫藥箱,就走向了錢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