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遣嘛,都是一些江湖上哩老朋友,打個牌,喝口茶,燒根兒煙,這江湖上哩方方面面,不就打聽到了噻?放心吧官人,這報紙成了是官人哩功勞,不成,那也不過是天意噻。不消生氣哈~~”
說著,金飛山噘著嘴親了一下王角的臉頰,印了一個嘴唇印,然后手指點了點自己的朱唇,“官人你看,新買哩口紅,咋個樣?大紅色哩,好鮮亮嗦。”
正要擦臉呢,忽地王角一愣,“姐姐,你身上都沒有錢的,上哪兒買的口紅?”
“辦公室里不是有個箱箱兒嘜,小女子我現在是總編輯,看一哈總是要得噻,就打開看了一哈兒。嗨喲,好多票子哦,我就拿了一張看一哈,看是不是假哩~~”
“……”
王角有一種不祥的預感,黑著臉道,“然后呢?是真的還是假的?”
“我咋可能曉得嘛,所以就去了一趟‘安利百貨’噻,哇噻,不去不曉得,不愧是三百年哩老店兒,嘞么大哩票子,都能開錢……”
“……”
原本就一肚子火的王同學,當時就怒了,尋思著你們成都路忠武軍是不是盡出妖孽啊。
啪的一下,很快啊,王同學抬手就一巴掌打在了小金金的屁股上,然后拖到辦公室里好好地教育了一番。
深入淺出地跟金總編擺事實、講道理,金總編也深刻地反省了自己的錯誤,認真地檢討了自己的過失,她也承認,是她先偷得錢,以后絕對不會再犯這樣的小聰明!
“呵……”
教訓人也是個體力活,畢竟頗費口舌,同時也要手把手地指出錯誤在哪兒,缺點在哪兒,當然了,有長處,也是要表揚的;有優點,也是要點贊的。
總之,貞觀大帝有句話說得很好,以史為鑒,可以知興替;以人為鑒,可以爽歪歪……
《上天報》第一期還剩了一點版面,王角就問王三叔,自己有沒有什么想法,有的話可以弄上去。
王三叔尋思著自己也沒啥想法,不過可以問問看牌友,要是有個葷段子啥的,就弄上去。
這讓王角感覺很受傷,尋思著這報紙都爛成這個鳥樣了,你還弄點葷段子,這尼瑪能賣幾張啊?
結果葷段子沒有,倒是亂七八糟的碼子有一堆,王角沒鬧明白這是啥玩意兒,王三叔說是打牌地方的碼子,平時記起來麻煩,有人還得去茶館看一眼,現在印在報紙上,翻兩下就能看到,也省得跑。
王角心說就這《上天報》,能有幾個沙雕專門訂閱啊?
第一期就隨便印了八百八十八份,圖個吉利,賣不出去也好留作紀念。
再說了,畢竟這上面還有“玉用”的處女作,王同學心想就算賣不出去,收藏了將來拍賣,也是牌面啊。
然而萬萬沒想到……脫銷了。
“臥槽什么鬼?!”
八百八十八份居然不夠?!
不是?一定是哪里出了問題啊!
難道是“玉用”的文章,寫得太好,寫得太戰斗,讓殺龍港潛藏的保皇黨們嗷嗷叫?
可惜,最終王角發現,這事兒壓根就跟他沒關系。
所有買《上天報》的人,都是奔著角落里的那一串“碼子”過來的。
王角親自去了一趟王三叔經常打牌的茶館里看了一下,才知道緣由,原來,那些個“碼子”,竟然是茶館老板,一個蘇州人弄的搖獎號碼。
隔幾天就搖獎一次,頭獎能有一百塊,六等獎也有一塊錢……
我叼尼瑪的!
王角看到茶館中那對號碼的場面,強烈的既視感讓王角極為無語,王三叔歪打正著,幾乎所有茶友、牌友、酒友、票友……認識的不認識的,都定了一份《上天報》。
買了《上天報》,中獎爽上天!
很吉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