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天擼鐵,天天深蹲,天天波比跳,有啥用?有啥用嘛。
還不是個腰酸背痛鳥抽筋?
現如今感覺腰子都不是自己的了。
“娘子,現在要去見的,是李昪吧?”
“李昪認了‘東海徐溫’為義父,這是干親。他在徐家這邊,宗譜上也能掛名的,名叫‘徐知誥’。”
“還能上宗譜?”
“韶關的本地大戶,也樂于見著。畢竟,按照朝廷的規定,野種都能分家產,何況這個,對不對?”
忽地,蕭溫眼明心亮,提醒王角道:“相公,你以后可不能在外面認什么義子。當年張亮收那么多‘假子’,半個鄖國公府直接垮了,第一代凌煙閣的閣臣,就屬這一家最是慘。”
“那哪兒能啊,我對認干親沒有興趣。”
“那就好。這世道,一天天的見著變化,我在遼西的時候,還以為就能這么安安穩穩過下去。誰曾想姑父家這么大的事業,說扔了也就是扔了。姑父也好,表哥也罷,都說這世道,將來想要站穩,手里必須有人有銃,光有錢,不行。”
“……”
啊這……我還以為耶律阿保機就是為了南下賺外快呢,感情還有這種長遠的規劃?
我大意了啊。
沒有料到。
畢竟想想都覺得不科學不合理,你說你一個河北人,怎么就跑來“蒼龍道”了呢?
怎么看都是個度假啊撈錢啊什么的,結果現在一尋思,貌似是有備而來,這是打算攢個別樣家底呢。
忽地,王同學又想起來一個事情,自從耶律阿保機去了北蒼省殺龍港之后,整個殺龍港的道上大哥,都是跑了個一干二凈,其中就包括“武忠社”的人。
這一點王角的感觸是最深刻的,因為他在碼頭殺魚,“寶珠椰子飯”當時除了給碼頭苦力供應午餐,其實“武忠社”的街頭成員,也是多愛去“寶珠椰子飯”點一份椰子雞,外加一份雞汁蓋飯。
收入不算特別好,但也還行,也能反映出當時“武忠社”的財政,應該相當不錯,能夠養活這種檔次的街頭成員。
而現在,那就大不一樣了。
街道肅清之后,香堂會水從組織上來說,并沒有被打散,但是從市場份額上來說就是“世忠社”一家獨大。
只不過,更加的正規,更加的有條理。
因為“世忠社”其實走了兩條路線,一是警察,這個比較復雜,王角一直沒弄明白其中的構成;二是街頭組織,“世忠社”是直接從街道、社區入手。
不同的社區,劃分了不同的“包干區”,而這個“包干區”概念,王角很熟,穿越前哪兒哪兒都差不多,但貞觀三百零一年的當下,這個“包干區”概念,是從“地上魔都”武漢蹦跶出來的。
顯然,這玩意兒就是穿越者老前輩的產物。
每個“包干區”將原先本地有活力社會團體退潮的地方,重新建立了一個個“點”。
這個“點”,包含了很多東西,基本上一應的“柴米油鹽醬醋茶”,都能從這里交易。
最重要的一點,它帶有官方性質。
因為供貨方主要是官營,只是運營和維持的時候,是由“世忠社”的成員,深入到了社區這一線。
當然肯定也會夾帶物資,但是,尋常百姓的開門七件事,總算是穩穩當當、妥妥帖帖了。
“世忠社”,從街頭上來說,賺的就是這一點錢。
實際上這一點錢,肯定不是一點,而是一座金山、銀山,否則也不至于耶律阿保機把官方的力量都拉了進來,因為這樣的大錢,尤其是“細水長流”的大錢,是不可能讓民間牲口隨便碰觸的。
這都是朝廷頂級巨頭夾帶里的東西。
王角一開始其實并沒有意識到“世忠社”到底在玩什么花活,哪怕后來耶律阿保機跟錢老漢接上了頭,還各種客客氣氣、禮遇有加,王角也只是認為,耶律阿保機就是為了坐穩屁股底下的北蒼省總警長位置。
現在想想,太年輕。
因為“世忠社”這一手,即便現在一分錢都不賺,直接把這么多“點”盤出去,都會有人欠耶律阿保機一個天大人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