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昪一驚,他剛才從馮令頵那里聽到的,可不是那么一回事,說的這位南海殺魚小子,那可是直接一馬當下,背上背一個,腋下夾一個,虎膽龍威,龍精虎猛,這是受傷的樣子嗎?
“相公把防彈披掛給了別人,腰上中了招,左臂脫臼了,剛剛復位。”
“哎呀!還是趕緊送去李公館!韶關最好的大夫,很快就能過來!”
“多謝李總關心,相公并無大礙。”
彭彥苒話音剛落,就見王角在人攙扶下,緩緩地下了車廂,遠遠地看去,就能看到上身幾乎精赤,只是套著一件襯衫,一條胳膊用夾板固定,懸掛在了脖子上,小腹上明顯纏了繃帶,血水還在溢出,很新鮮。
“這哪里像是無大礙的?趕緊去李公館!”
“李總!”
彭彥苒猛地提高了音量,然后雙目盯著李昪,“相公并無大礙!難道李總很想我家相公有事嗎?”
“啊這……”
一時語塞的李昪,頓時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對對對,是李某失態了,唐突、唐突了。不過放心,只要小王需要,一句話,李某立刻安排!”
“多謝李總。”
拱了拱手,沒有再多說什么。
不多時,王角到了月臺上,一臉虛弱的樣子。
高度亢奮的情緒過去之后,因為突然的劇烈運動,也的確會顯得疲憊,此刻臉上還滿是臟污,加上各種擦傷,看上去就是隨時要掛掉一樣。
馮令頵見多識廣,心中暗忖:這是失血了啊。
然而王角見了李昪,卻是一副強打精神的樣子,聲音響亮道:“李老板,倒是不曾想再見面這么快。”
“快坐下,坐下說話!小王,快坐下!”
“不要緊,我沒事!”
王角這么說著,攙扶著他的蕭溫則是開口道,“什么沒事兒,你這傷口不能站著,趕緊坐下!”
話音剛落,剛才還很有氣勢的彭彥苒,竟是一臉擔憂地拿了一張椅子過來,然后在一邊扶著王角坐下。
李昪見狀打量著王角,當即就斷定,王角受傷應該還不輕,也就仗著年輕,不把這些皮外傷當一回事兒。
月臺的另外一側,“始興縣伯”府上的人看到了王角,略微做起了身子,然后扶著墨鏡,一人看著王角道:“去,跟這靚仔商量一下,我們的人,是不是放了。”
“是。”
看到“始興縣伯”府上的人動了,李昪側身看著,小聲提醒道:“小王啊,車站大廳你留下的那些人中,有‘始興縣伯’的人,他們應該是來要人的。韶關這里,‘始興縣伯’講數,一般都是一個人一千塊。”
要說控制住那些人,應該是警察的職責,只是因為“獅駝嶺錢三郎”的威名,這就導致本地的警察只要是有點兒江湖消息的,還真不敢如何。
畢竟,苦主在氣頭上,消消氣,也是應該的,犯不著為了那點兒“正義”,就去得罪一個大佬。
那既然不是公對公,就是要看各家的面子如何。
“始興縣伯”的人調門高,自然簡單粗暴。
王角一臉虛弱的樣子,仿佛沒聽到李昪的話,只是當“始興縣伯”的人到了跟前,來者先是行了一禮,然后道:“小王相公有禮,鄙人是張家的物流經理……”
“一萬!”
宛若受了傷的野獸,王角低吼著,直接打斷了對方要說的話,“叼尼瑪的一個人一萬,只要給,帶人走!否則想也別想!”
“……”
“……”
一時間,別說“始興縣伯”的人,就是李昪,都是有點兒懵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