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致命傷歸致命傷,是不是真的要死……兩說。
“我就納悶了,朝廷大軍只要A過去就穩贏的事情,怎么拖拖拉拉到現在都跟死狗一樣,完全沒有動靜?別說什么動員了,咱們來的時候,這一路上除了‘平陽戍’那些廢物,正經的正規軍,那是真的一個都沒有。這什么情況啊?”
“朝廷不可能面面俱到的,這種突如其來的暴動,朝廷只能拖延時間,然后圍剿,否則光靠那些‘即戰力’,無非就像是相公說的那樣,只是送人頭。”
蕭溫說罷,又道,“相公,到時候把耒陽縣這里應付完,就趕緊上路。這里不是久留之地,說不定明天‘靖難軍’就打了過來。”
突襲的先手優勢,會有一段時間的一步領先、步步領先。
而朝廷在江西、湖南,又鮮有重兵把守,倒是在長江沿岸,多得是戰艦,這如果沒有更強的勢力搞突然干涉,很有可能要大片土地落到“靖難軍”手中。
“說起來,‘東海征稅船團’,現在就在廣州,他們的艦炮,難道都是擺設?”
彭彥苒有些好奇,看著蕭溫,如是問道。
“我那位老大伯,根本不在意什么‘南海四大家族’的生死存亡,一切為了入閣,入閣就是一切。馮家轉入地下的那一刻起,他就是閣老。那既然是閣老了,那還拼個屁?老老實實跑京城上班,這才是一個閣老應該干得事情。”
正經本事是沒有的,但是歪理邪說,那是張口就來。
王角說罷,對彭彥苒鄭重道,“小苒,錢镠這個大伯的話,哪怕是一個字,都別信。”
錢老大是個什么樣的風格,王角在殺龍港已經體會過了,未達目的,已經不是不擇手段、誓不罷休的問題。
那是翻起小黃文查資料都不帶皺眉毛的。
當然了,自己寫的小黃文,那是半點營養都沒有,還一度陷入了“羞恥”,可錢镠就是能一本正經地想要從中找尋秘密。
“相公,那接下來,就是先應付耒陽縣的‘新義安’?”
彭彥苒看著王角,好奇地問道。
她從丈夫的口中,已經得知王角是打算跑路的,但跑路歸跑路,成不成是兩說的,跑成功了自然好,沒跑成功,那就真是有的累了。
“是留是走都好說,必要時候,我也可以裝病,說不定刺殺我的真正主使,就冒了出來。”
也就是謝宜清現在算是他的人,要是謝宜清這位謝家天仙兒是劉隱的人,王角是真的想讓劉隱知道知道,什么叫作“夫前犯”。
他娘的,為了一點兒破事兒,就派出悍匪來刺殺他,這但凡跟人有關的事情,那是完全不做。
越想越氣,王角吃開了晚飯,便開始寫信給劉巖。
成不成兩說,當然劉巖也可以拿這封信做文章,說王角挑撥離間,故意破壞兄恭弟謙的良好家庭氛圍。
王角是不怕劉老三把這封信送給劉老大的,因為劉老三要是不干,那也至少可以跟劉氏透露一個消息,那就是劉老大干得破事兒,他王某人你在千里之外,那也是知道的。
威懾力……多多少少有一點兒。
第二天拍電報的光景,耒陽縣警察局局長黃圖,再度找到了王角,然后一臉諂媚地恭喜王角:“小……王相公,這正式的委任狀,已經下來了。正好省廳有個嘉獎,州長大人就特批了一個‘耒陽青年旅’。”
“青年旅?!”
一聽這個名稱,王角差點笑出豬叫聲。
你咋不叫青年旅社呢?!
“對,王相公您是旅長!”
很喜歡比劃大拇指的黃圖,又給王角比劃了一個大拇指,總之就是要點贊的,放個屁都要點贊的,王相公是一定要贊美的。
“……”
看著黃圖那副嘴臉,王角一時間,竟然有一丟丟的郁悶。
皇唐天朝的很多編制,其實來歷都比較復雜,有的可能停擺了兩百年,突然啟用,那也真說不上是違規還是正常。
但不管怎么說,這個什么“耒陽青年旅”,絕對就是個坑,那擺明了就是需要他王某人上前訓話,然后高呼一聲“兄弟們,跟我上”。
當然了,“兄弟們,跟我上”如果喊不出來,“弟兄們,給我上”,那大概也是可以的。
怎么看這個“耒陽青年旅”就跟“耒陽新義安”一樣,活脫脫的偽軍編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