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太山?江湖上的事情,有個屁用!小王,不要想了,江湖手段再狠,也是無用。你再掙扎,比南昌‘斧頭幫’如何?”
“不是啊老板!鐘太山的女兒,是王……王委員的小妾啊!”
“嗯?”
“老板!一筆寫不出兩個鐘字……”
“我們不是一個堂口!”
“可以是的!老板!可以是!”
王副團長擦著汗,他是個武夫,不懂那些有的沒的,但這時候,想活不想死,就得折騰,不折騰就真的死螃蟹一只。
“……”
鐘太行冷靜了下來,分析著這種可能性。
要說得罪王角,他談不上,他就是牽頭的,而且是攸縣、茶陵縣兩邊的政府共同結果。
他罪過再大,也打不過兩家政府。
其次,他不是攸縣本地人,老家洪州,半個鄉黨,他是空降的外來官。
最后,王角用人,也是比較隨意的,“罪大惡極”四個字,看的是丟泥腿子們的惡劣程度。
他有嗎?
他最多就是幫兇。
主犯都是那些土豪,他只是過來當官的。
當官的,升官發財而已,對本地的泥腿子,沒什么好惡。
有用就用,沒用就不用,無非如此。
“對!”
鐘太行突然反應過來,“對啊!!鄧處訥之后可以做縣長,鐘傳之后也能做縣長!!”
“老板!鐘太山,鐘太山……”
“對對對,族兄浪跡江湖多年,不敢說認祖歸宗,但拜個共祖,還是可以的。”
“老板英明!老板英明!”
王副團長擦著汗,又接著說道,“鐘太山的女兒,現在是王委員的小妾!老板,我打聽過的,這個大侄女,是受了王委員的救命之恩,后來得了失語癥,只有跟著王委員,才能說說話。目前是跟著金姨娘學習做事,咱們既要跟鐘太山搭上線,也要給‘成都路忠武軍’的人送上一份禮。”
“這關‘成都路忠武軍’什么事兒?”
“老板!金姨娘是‘成都路忠武軍’的人啊,她可是巴蜀金氏之后,在茶南省、茶北省,都有金礦!老板,據我所知,王大都頭的親兄弟,‘茶南四哥’王國,目前就在安仁軍中!!老板,事不宜遲,趕緊派出使者,趕緊派出使者吧!!”
“好!好!”
兩人直接在大廳中說話,也沒有避開誰,事急從權,但卻讓那些溜了一半的人,直接嚇得炸毛。
好些個客商,尤其是買賣做得大的,當時就留了步,幸虧沒有立刻就走啊。
這要是走了,豈能知曉鐘縣長還有這等后路!
絕處逢生!
不但可能絕處逢生,搞不好真的從副縣長變成縣長!
那些個正在抽煙喝茶的老學究,也是懵了,這種事情……都有?
這樣……也行?!
可掐指一算,還別說,如果都是真的,還真就行。
原本敗了問責,那黑鍋最大的,就是鐘太行。
可現在,問責的權力,不在攸縣、茶陵縣手中,在王角那里,那事情,就不好說了。
要做死鐘太行,真沒那么容易。
“真是大開眼界……”
“所謂大千世界無奇不有,老夫……長見識了。”
幾個老學究,抖著煙灰,又是無語,又是感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