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西房氏從前年開始,就沒有任何損失,“靖難軍”大軍過境,聽說過這個豪強那個大戶投降的,比如說韶州州長唐烎,多么牛逼的勢力,王角在韶州的時候,唐州長還拉了五千韶州健兒出來。
可又如何?
馮大老板一到,這省內地位還不是瞬間明朗?
唐州長可是家里有礦的,金礦!
該跪還是得跪!
可江西房氏,掉一個毛了嗎?
沒有。
他們直接跑了,什么贛州什么洪州,什么鄱陽湖于干水,要來何用?
等“靖難軍”一走,他們再回來,嘿,之前損失多少地,加倍直接收了回來。
反手再跟朝廷打個欠條,救濟什么時候到,他們什么時候補一補。
別問為什么,問就是“與國同休”。
房二公子這樣的貞觀大帝駙馬之后,還能黑你這點兒小錢兒?
實際上江西房氏也就是在豫章縣稍微收斂點,于干水兩岸,之前大量變賣家產的地方小土豪,此時腸子都悔青了。
因為“靖難軍”退去之后,并購物業根本花不了幾個錢。
你要銀元?!
江西房氏還能缺你銀元?
你就是要金條支付、彈藥支付、糧食支付,那都不是個事兒。
眼皮子眨呀眨的事情。
原本就是江西土霸王的江西房氏,在“靖難軍”退去之后,不但實力沒有衰退,從省內比重上來說,竟然還是上漲的。
哪怕是嶺南馮氏,在嶺南省內部,總資源所有占比都是下降的,而且下降了很多。
江西房氏這個不費一刀一槍一兵一卒,就完成了嶺南馮氏直接無語的事情,其中操作,一靠實力,二靠沒人性。
蕭愿連連求援,也是希望王角繼續變戲法一樣變一堆棉花出來,然后干死江西房氏……
其實蕭愿想的挺美好的。
想象非常的豐滿。
奈何現實極其骨干,甚至都成骷髏了。
“相公,總不能就這樣眼睜睜地看著吧,這對‘勞人黨’的熱情,也是一次打擊。”
“‘勞人黨’的第一次代表大會都沒有召開呢,打擊什么?打擊空氣嗎?不用管。”
王角擺擺手,又對花見羞道,“王姐,這時候硬碰硬,沒搞頭的,江西房氏攢了多多少貨,我們才多大點的地盤,你跟他們拼,你有這個實力嗎?”
“可是……”
“沒有什么可是的,你可是來可是去,只要干不掉江西房氏,那都是白搭。熱一時風平浪靜,淡定點。”
“十幾二十萬人啊,這要是破產,肯定要家破人亡。”
花見羞見過許多豪強吞并,那是吃干抹凈不吐骨頭。
就算是破產,起碼還有大量的高利貸,以江西房氏的實力,隨便來個小支放貸,就能玩死現在南昌城內還僅剩一點兒家底的小有產者。
棉花的價格一天比一天高,到了一定的量,那時候就是炒價格,跟南昌城本地的實際棉花需求已經沒有了一個開元通寶的關系。
而價格稍微蹦跶一下,那是多大規模的影響?
王角不可能不懂,恰恰相反,花見羞還是見識少,這事兒,王角穿越前見得多了。
所以他很淡定。
不急,這才哪兒到哪兒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