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杜飛想了想,還是答應了下來。
先答應著吧,不然……怕不是就沒有不然了。
“好!!!”
比杜飛還要響亮的叫好聲,從局長嗓子里蹦了出來,“老杜!!你果然沒有讓我看錯!!哥哥我跟你交個底,國家的礦,那挖出來的玩意兒,不都是國家的?!咱們偷點產量,搞點副業,賣了錢,才是自己的。馮大老板竊國都沒事兒,咱么竊個鉤子,算得了什么?”
“……”
其實杜飛想要說什么“竊國者侯,竊鉤者誅”,但是最終沒有說出口。
傷感情,破壞氣氛,這好嗎?這不好。
總之,發現局長大人是有備而來之后,杜飛感覺自己在歡州的操作,是有點大意了。
本以為壯慫可以當個混吃等死的副局長,萬萬沒想到,自己請客吃飯,卻反過來被人偷襲了。
難受。
……
依然是有一說一,杜飛給長沙拍電報的時候,其實心里沒有底氣的,他跟王角的關系,是真的一般。
一面之緣,賣小黃文,僅此而已。
誰他娘的知道到了這種地步。
在歡州州城的新宅邸中等的心焦,杜飛的次子則是滿心歡喜地在涼亭中寫著什么,有些不耐煩的杜飛見狀之后,過去一看,然后抬手一巴掌:“你個衰仔,你要害死你老豆啊!!”
“……”
捂著后腦勺的兒子一臉懵逼,尋思著老爹這是發癲?!
看著桌上寫的東西,杜飛整個人都有些麻,都是一些“紀天霞理論”,反動的不行,讓人毛骨悚然。
其實如果兒子歲數大一點,其實也沒什么,可這個次子,才十四歲,不好好釣靚妹各種胡混,偏偏來學習這種反動言論,這是找抽么?
作為堂堂歡州局副局長的兒子,不說出去調戲良家婦女,至少遛狗斗雞這種項目要提上來啊。
倘若跟人斗雞發生了沖突,關鍵時候更要毫不猶豫地怒吼:家父杜子騰!!!
這才是合格的,這才是正道。
學什么不好學紀天霞啊。
“爸,有沒有搞錯,這可是紀先生的理論,學校里先生都說好。歡州這里的同學,根本沒門路搞到手。我幫忙抄抄寫寫,現在在學校里不知道多威風。”
“別人沒有門路,你就有門路?!”
“爸,你是不是糊涂了?來歡州之前,你是‘交蒼航線’的干事長啊。”
“……”
啪的一下很快啊,杜飛又給兒子來了一巴掌。
沒別的意思,就是惱羞成怒。
氣鼓鼓的杜飛,嘴唇上的兩撇胡子都飛了起來。
次子其實不是親兒子,是過繼過來養活的。
這樣的兒子,杜飛還有好幾個,倒不是說他打算學兩百多年前的鄖國公張亮,而是同樣都是姓杜,杜飛的叔伯兄弟其實日子不怎么樣。
可子孫多了,又不好直接殺了賣肉,那就只能送人。
送人也分親疏遠近,杜飛當初好歹也是個干事,衙門里混口飯吃,介紹幾個人去碼頭上當苦力,還是沒問題的。
再說了,他一個月怎么說也有十幾二十塊錢混著,多養活幾張嘴,也不算什么大不了的事情。
可現在不一樣了,杜峰感覺整個世界都是沖滿了惡意。
肥胖的身軀扭動著回到房間,多了幾大杯的涼茶,也敗不下那火氣,他總覺得自己現在很危險。
說不定哪天就嗝屁了。
正胡思亂想各種焦慮各種擔驚受怕呢,卻聽外面傳來了叫門聲,他正待出去,就聽到次子在那里喊道:“爸!是電報!”
噗!!
一口茶嗆了出去,胖胖的身軀抖了好久,杜飛這才趕緊出去,接了電報看。
紙上的內容不多,其實就一句話。
上面說的是:杜老哥,大恩不言謝,雪中送炭之舉,感激不盡。
署名:王角。
“……”
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