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說原先是在殺龍港第一工讀學校上班,然后才順便上學。”
……
王百萬總覺得有點不自在,剛才從藍彩仕的神情來看,顯然他是知道一些事情了,就是不知道,整個沙縣,知道的人有多少。
到了餐桌跟前,周圍不少人一看到王百萬的打扮,都是泛起了嘀咕,然后有人小聲問道:“這是哪個衙門的?”
“王相公以前的上司。”
“噢?莫非是哪個局長?”
“……”
有人嗤嗤地笑了起來,半晌,才有人小聲地解釋了一下情況。
“保安隊長?!”
一聲驚呼,這省府大樓中的官員,也是有一驚一乍的。
王百萬臉皮一抖,心中頓時變得無比煩躁。
好在看到錢鏢之后,他頓時上前打著招呼:“錢校長……哦不,錢廳長。”
點頭哈腰,一如既往。
然而錢鏢卻是似笑非笑,他知道,這不是王百萬犯了迷糊,而是有意為之。
怎么可能不知道他是廳長呢?
喊他這聲“校長”,那是打感情牌呢。
想到這里,錢鏢頓時覺得這么些年下來,大概是被王百萬給糊弄了。
自詡精明,卻不料就這么個看似普普通通的寡瘦老漢,實際上卻不是個省油的。
“老王,你藏得深啊。”
“錢校長,我絕無惡意啊。”
“行了,坐下邊吃邊聊。”
“那……錢校長,我就不客氣了。”
“趕緊吃吧。”
客氣是不會客氣的,以前便是如此。
只是以前順一包煙或者一包肉條魚干之類的,那都是錢鏢“打賞”,然后王百萬笑呵呵地順勢拿下。
假模假樣推三阻四這種“市井氣”特別重的行為,那也是要的。
然而現在看來,錢镠覺得大概率都是演的。
“老王,直說了,‘東海親王’一案,當年我只是聽說,也知道‘瑯琊王氏’把兇手給嚴懲了,個中細節,我是一概不知。”
“咳嗯。”
王百萬眼珠子一轉,壓低了聲音問道,“是……小王傳來的電報?”
“是,阿角現在吃不準這個‘東海親王’一案會不會有什么牽連,總之,現在有個‘東海親王’的遺腹子在接觸凌煙閣重臣。”
“臥槽,還有兒子的?”
有些詫異的王百萬撓了撓頭,然后夾了一筷子清蒸石雕,品味了鮮美的滋味之后,他才說道:“錢先生,當年的事情呢。其實涉及到了皇族,還有一些亂七八糟的事情吧。我呢,太年輕,被人當槍使,把人給打死了。‘爭風吃醋’就是定性,然后我就跑路了。”
“噢?”
錢鏢眉頭微皺,“這么看來,是有人有意剪除宗室的力量啊。”
“這個我其實不太懂,我當時太年輕,只是覺得什么鳥毛親王,也敢稱‘東海’,把我們王氏放在眼里了?誰知道就一拳,那家伙腦袋碰在了椅子上,當時就斷了氣。他媽的,我要是知道會死人,我能干這個蠢事?!”
官話飚出來之后,把錢鏢都唬的一愣一愣的。
這么多年了,他就沒聽王百萬說話這么“正”過。
小瞧了啊。
南海的水太深,他“獅駝嶺錢三郎”也把握不住。
“阿角既然想要知道真相,肯定是有原因的,也有用到的地方。你把你知道的,都說一說,而且,你跟家里,肯定一直有聯系。”
“這……”
王百萬老臉一紅,有些尷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