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問題來了,金銀細軟想要輕松帶走……門兒也沒有。
還是要虧本的,說不定西京的家底,留個一兩成就很幸運了。
麥王爺能保佑這事兒嗎?!
不好說。
可要是做……
臬捩雞強行讓自己先不去想損失,而是想自己能獲得什么。
好處一,還能剩最少三分之一。
好處二,成了王夫人的“合伙人”,姑且稱之為“合伙人”。
好處三,聶老漢兒以后可以挺著腰桿做事,在以前的江湖同道面前,也能翹著二郎腿,端著蓋碗茶,然后拿腔拿調說一句“幫主家也沒有余糧啊”……
好處四,自己十幾個兒子,搏一個大學生……很難;搏一個上檔次的“丘八”……不難。
好處五,七十歲的老江湖,給人做狗頭軍師,應該還是可以的,說不定西京那邊還有想要攀龍附鳳,他就能從旁提醒……
想得多了,也就越發地冷靜下來。
臬捩雞原本背上的冷汗都在直躥,現在,什么冷汗,不存在的,只有一顆七十歲還很火熱的心。
“多謝彭娘子!!多謝王夫人!!!”
也是極為干脆,臬捩雞竟然就認了,在彭彥苒匪夷所思的眼神中,就聽聶老漢兒繼續道:“彭娘子,還請幫忙給王夫人傳個話,老朽祖上為了子孫好活,琢磨過一個‘石姓’,要是王夫人不嫌棄,還請成全……”
成全?
成全什么?
彭彥苒不懂,但她沒有問,而是道:“你等著,我去跟夫人稟報一下。”
“有勞彭娘子……”
擦了擦額頭上的汗,大夏天的,七十歲還跪地上曬太陽,稍有不慎,中暑嗝屁都是稀松平常。
好在是在大廳里頭,時不時還有過堂風吹過來,身子骨硬朗的臬捩雞,就這么硬挺著。
是他自己厚著臉皮下跪,彭彥苒勸了也是要跪,怨不得別人。
而彭彥苒將臬捩雞的話傳給蕭溫之后,蕭溫也是有些驚詫:“這個人不簡單,是典型的草莽梟雄。”
“夫人……這怎么就草莽梟雄了?我看他連臉都不要了。”
“我要是答應下來,從今往后,他這個石姓,就是有來頭的,是我蕭溫給他作保改姓,從今往后是他這一家的祖宗。只要相公還有影響力,總能沾點光,哪怕什么都不做。”
“憑什么啊,他這不是占便宜么。”
“不,他投三百萬呢,是個有錢的土老財。”
“那別人要是也這么干呢?”
“現在不是還沒有這個別人么?多的就是幾萬塊的小財主。”
聽蕭溫這么一說,彭彥苒頓時明白了過來,在這看不見的過招之中,其實都在妥協之中進行了盡可能的利益最大化,并且也沒有太過分,分寸拿捏的也相對到位。
于臬捩雞而言,他在長安萬年縣的那個“聶姓”,也差不多可以偷偷地銷了,改成石姓,反正祖上都是希望子孫后代跟石頭一樣命硬。
現在再有大人物的“欽定”,跑去老姓圈子里混,他們石姓不做老大,誰敢做老大?
“那……夫人是同意了?”
“有何不可?正好看看西京還有沒有類似的,三百萬直接拿走一百萬,只需要浪費一點口水,這買賣當然可以做。”
蕭溫說罷,又道,“相公缺錢,我們幫他賺一點是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