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河東省,仿佛亂了套,又仿佛凝成了一股繩。
真假不知,但是這個情況,不僅僅是河東省省內震蕩,京兆地區、京畿地區也是炸了鍋。
要知道,長安和洛陽兩個超級都市,非常依賴河東省產出的煤炭,幾乎兩京的三分之一煤炭,都是由河東省提供。
河東的小米兒養人,但誰他媽買小米兒啊!
到了第三天,永樂縣縣長整個人都飄了。
他媽的,嚇死老子了,原來不是只有風陵關失了智,整個河東省的關口,都他媽失了智。
放心了放心了。
“王總,這次謝謝,這次真的謝謝啊。”
“牛縣長,您畢竟跟‘全忠社’關系密切,這點事情,不過是舉手之勞。應該幫的。”
王彥章成了永樂縣縣府的座上賓,牛縣長也知道,這次的事情,絕對不會小。
但關他什么事情?
他只要沒事兒,那就是最好的。
他就是一根墻頭草,這風往哪邊吹,他就往哪邊倒。
“王總,不知道這次輿情,中央……東京,會不會……落個板子在誰頭上?我可是小蝦米一個,可不敢跟誰爭鋒啊。”
“哈哈哈哈哈哈……”
王彥章大笑,看著牛縣長道,“牛縣長,你要是當了蒲州州長,還能是小蝦米嗎?”
“我怎么可能當上蒲州州長?我不過是……嗯?”
愣了一下,牛縣長眼珠子滴溜溜一轉,趕緊起身,搓著手湊到了王彥章跟前,“都說是‘鐵槍王彥章’,王總,您的筆桿子,那就是槍桿子啊。這三下五除二,打東京的衙內,比打算盤還利落。您給指點指點,指點迷津,指點迷津……”
“牛縣長,從來都是論功行賞的。哪怕是從龍擁立,也都分個首倡……您說是吧?”
“首倡?我就是首倡啊!河東省!是我們河東人的河東!絕對不能再繼續拿河東百姓的血汗,去喂飽東京蛀蟲的肚皮!!河東的小米養人!不養畜生!”
“好、好、好……”
王彥章連連拍手,這個牛縣長,墻頭草是墻頭草,可腦袋瓜子,轉的并不慢啊。
“首倡義舉”,一個秉承正義公德之心的縣長,為了虛無縹緲的理想,賭上了自己的前程。
怎能不令人感動,怎能不讓人振奮?
國家還是有棟梁,國家還是有純臣的嘛!
事情的發酵,從這一步開始,王彥章就知道,萬事俱備,就差最后的一哆嗦。
他作為朱溫的謀主,只能將錯誤削減到最少,剩下的,就是看東京的錢光頭和他,哪邊錯誤更少。
誰少誰就先贏上一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