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事兒之后,房從真便說“良禽擇木而棲識時務者為俊杰”……
總之,不識時務的,鮮衣怒馬是沒有的;沒有一個好老板,你還想具裝甲騎?
想屁吃。
然后又說當年衛國公李靖這么厲害的人物,卻只敢打開大門睡覺,為什么?因為要看人臉色。
所以衛國公李靖就很識時務。
你龍武年紀輕輕,當打之年,千萬千萬要選對路。
房從真的威脅很弱智,房從真在龍武眼中,那也是個極品弱智,可就是這樣的弱智,偏偏掌握著權力。
“勞人黨”可以不甩房從真,因為“湘義軍”吃的米那不是皇糧,拿的軍餉,那也不是開元通寶。
所以,“勞人黨”是體制外的,肆無忌憚。
可他龍武不是啊,老家劍南的龍武,少年時代就跟著去了河北省,祖傳的唐軍大兵,祖父還曾經是個安東省的駐軍副司令。
到他這一輩,已經算是落魄了。
體制中人反體制是很正常的,但反體制不代表就得掀桌,因為自己反體制是為了撈的更多,掀桌的話,那可能原先撈著的,就啥也沒了。
龍武很糾結,他在地方官場中沒什么門路,就算想拍房從真的馬屁,一是來不及,二是房從真一個學藝術的,向來瞧不起臭當兵的,他寫詩是找死,寫文是找虐,畫畫那恐怕就有“侮辱藝術”的嫌疑。
橫豎就是為難。
“鈞座,您要是心里沒譜兒……不如喊五哥過來?”
“五郎天天胡混,能有什么主意?”
龍武橫了一眼,很是不屑。
“鈞座,五哥是到處逛蕩不假,可江湖上的朋友……還是不少的。”
心腹警衛員給了一個提醒的眼神。
龍武一愣,旋即皺著眉頭道:“別給我打啞謎,他怎么個意思?他還能跟‘勞人黨’姓王的說上話?”
“能。”
“……”
“真能!”心腹趕緊小聲地說道,“鈞座,您忘了?去年,去年不是有一批淘汰的裝備嗎?就是那一千六百條大銃。”
“那小子不是說賣給南方來的悍匪了嗎?”
“那這南方來的悍匪,誰還能比‘郭雀兒’更彪悍?”
“我他媽……”
身軀一顫,龍武差點兒就尿了,“這小王八犢子賣給郭威了?”
“‘湘義軍’第一軍的預備隊,現在用的就是那些大銃。”
“……”
龍武有點發抖,精神更是幾近奔潰,原因就在于,這個五郎,在他這一輩的弟兄里面是排行第五,是他嫡親叔叔的親兒子。
都一個爺爺,龍武是這一輩的三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