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星河目瞪口呆望向山崖,整個人懵懵的,無法相信也不敢相信發生了什么。
珍瓏棋局……破了。
字面意義上的‘破’了,永久性不可修復,連枚棋子都沒留下來。
其實棋盤和殘局本身并沒有什么特別之處,稍微懂點圍棋路數的,段位也不用太夸張,便可輕松將其破解。
珍貴的是珍瓏棋局里的意境,那是逍遙子畢生所得,凝聚了幾十年的心血。
講究‘人在棋中執子,本身就是棋子’,縱然有無比高深的棋力,也不可能破局而出。
與其說是殘局,倒不是說是一次試練,考究挑戰者的心性,以及運氣是否足夠。
珍瓏棋局為逍遙子活死人之前的作品,現在他徹底變成了活死人,也就意味著,蘇星河即便重擺棋局,珍瓏棋局的意義也不復從前了。
想到逍遙子千叮嚀萬囑咐的交代,蘇星河汗如雨下,傻眼看向廖文杰:“你,你……你怎么能用這種方式破局,你應該下棋才對啊!”
“你不早說,我還以為你打算測試一下力道。”
廖文杰聳聳肩,逍遙子留下珍瓏棋局,一來是給自己找一個合格的繼承人,二來傳其百年功力,收拾叛徒丁春秋清理門戶。
現在,兩個目標都失去本身存在的意義,珍瓏棋局可有可無,是否破解,用什么方式破解都不再重要。
所以,廖文杰選了一個最有效率的破解方法。
“怎么可能會是測試力道,殘局擺在眼前,正常人都會想方設法執子破局才對。”蘇星河語速飛快,面上表情逐漸不善。
他不管廖文杰、阿紫和李滄海有什么關系,逍遙子交代的任務搞砸,這兩個人一定要付出代價。
嘭!
一聲巨響。
廖文杰緩緩收掌:“你的眼神告訴我,你打算讓我付出代價,出于尊老的原則,在你沒開腔之前,我給你一次重新組織語言的機會。”
“咕嘟!”
蘇星河狠狠咽了口唾沫,轉身望著身后石壁凹陷的巨大掌印,再摸了摸被掌勢籠罩卻毫發未損的身軀……
可怕。
此人年紀輕輕,武功竟不在師父之下。
可能打不代表不用講道理,什么年代了,掀人家桌子不用負責任的嗎!
蘇星河并指成劍,呵斥道:“閣下武藝高強,蘇某自認不如,但珍瓏棋局是家師臨死前留下的重要遺物,今天你必須給個說法。”
“不給呢?”
“那就速速離去,縹緲峰不歡迎你這種恃強凌弱的粗人。”
“嗯?!”
“閣下武學究合天人,縹緲峰沒有閣下需要的東西,蘇某還有事要辦,恕不能招待兩位了。”
“蘇先生倒也是個妙人,挺體面的。”
廖文杰微微搖頭:“為難的話我就不多說了,我知道逍遙子還沒死干凈,就住在縹緲峰上。我有李滄海的傳話,只能說時間緊迫,她的情況不是很好,若是你再攔著不讓我見逍遙子,到時你師父腦門一片綠,你可是要負主要責任的。”
蘇星河眼角抽抽,有點被嚇到了,正要出聲詢問,耳畔響起搜魂傳音的秘法,嚴肅臉點點頭:“兩位,家師有請,這邊隨我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