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玄奘聽得滿頭霧水,好像明白了,但又沒有完全明白。
“玄奘,折斷蓮花的人是你,不是我,因果關系是既定事實,不可更改,我占理,你反駁也沒用。”
廖文杰繼續道:“仔細想想,你犯下的錯誤經我之手后,你少了一些愧疚,多了一分理直氣壯,你還得謝謝我呢!”
“一派胡言!”
陳玄奘大怒:“我承認,我或許是中計了,被孫悟空騙得團團轉,但你可以提醒我啊,干嘛明知故犯,非得把蓮花折斷?現在妖王逃出囚牢,事態一發不可收拾,我們要怎么來彌補?”
“看吧,我沒說錯,你理直氣壯了。”
“……”
“還是那句話,不用慌,天時地利人和都在我們手上,勝算很大。”
廖文杰胸有成竹,踹了踹腳邊的猴子,讓他別裝死:“悟空,你要是能打贏,我做主讓你換一個師父,西行路上笑口常開,再沒有煩人的蒼蠅在你耳邊嗡嗡嗡。”
“此話當真?”
猴子僵尸一般直挺挺站起,雙目放光,興奮地手舞足蹈,廖(guan)文(shi)杰(yin)要是說這個,那他可就不困了。
“當真。”
“那就這么定了,你可千萬別反悔。”
唯恐廖文杰變卦,猴子嗖一聲沖上天空,留下原地傻眼的陳玄奘。他指了指天上的倆猴,又看了看廖文杰,阿巴阿巴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
“沒錯,你猜的很對,孫悟空一直都是兩個。”
廖文杰嚴肅臉忽悠著陳玄奘,因為說得跟真的一樣,后者立馬就信了,搖頭直呼不可思議,并贊嘆猴子是生物學上的奇葩。
天上,兩個猴子面對面,似是在交流著什么。
廖文杰也不多管,轉身來到了唐三藏身邊:“唐長老,你覺得……”
“廖施主,菩薩曾有言,一切都由廖施主做主,所以我覺得不重要,你覺得就行。”
唐三藏雙手合十,雖然是個很欠揍很撩火的話癆,但和小年輕陳玄奘一比,他還真是滿滿高僧氣派。
這么說吧,唐三藏什么都好,就是長了張嘴。
“既然唐長老沒意見,那就這么定了。”
“理應如此。”
對于天上的倆猴,在唐三藏看來沒啥區別。
一直以來,他都沒有用金箍束縛猴子,哪怕菩薩多次強調猴子不服管教,唯有金箍才能將其制服,他也微微一笑毫不在意。
因為在他看來,猴子本性不壞,只是個性張揚,過于頑皮了一些。
這是人性,唐三藏自己也有,只是猴子遠比他多得多。
堵不如疏的道理在哪都一樣,越是壓迫,反抗就越厲害,用金箍束縛猴子張揚的個性,遠不如言傳身教,潛移默化一點點改變他。
所以,在唐三藏心里,他和猴子的關系很簡單,猴子是徒弟,也是他宿命中要降服的魔星;是助力,也是他取經路上的考驗。
他改變的不僅是猴子,也是自己,西行即修行,就是這么一個過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