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安打個哈欠,急匆匆的趕回家中。
叫開門后,花花親熱的撲了過來,沈安摸摸它的頭頂,低聲道:“趕緊回自己的窩去。”
花花卻不肯聽,跟著他一路進了后院。
沈安先去果果的臥室外看了看,然后才去洗漱。
夜色深沉,沈安看著夜空,仔細在想著西夏人在歷史上的軌跡。
李諒祚有英主的苗頭,但卻短命,這一點是毋庸置疑的。
而他的那位表嫂梁氏,未來會成為大宋的頭號敵人。
小李啊!你千萬別來找茬,否則真的會短命。
沈安搖搖頭,悄然進了臥室。
臥室里的油燈被調過,很小的火頭暈染了些光。
沈安小心翼翼的脫了衣裳上床,剛躺好,就覺得身邊的人動了一下。
“沒睡?”
“官人……”
“沒事,為夫只是去看熱鬧。”
“……”
楊卓雪在昏暗中瞪大了眼睛,鼻子輕輕的吸了吸,沒聞到女人的氣息,就安心了。
而沈安卻一直沒睡著,直至窗外微明,才打了個盹。
他悄然起床,身后的楊卓雪也醒來了。
“官人今日要出門嗎?”
“對,今日為夫上朝。”
楊卓雪趕緊起來,然后去廚房交代曾二梅弄早飯。
“哥哥!”
果果永遠都是這么精力充沛,元氣滿滿的出現在了院子里。
兄妹倆在院子里跑步,楊卓雪回來后嘀咕道:“果果要少跑呢。”
邊上的陳大娘打了個哈欠,“娘子,小娘子從小就跟著郎君跑呢,越跑越精神。”
這難道是沈家的傳統?
楊卓雪幻想了一下,當年的沈安還小,被沈卞帶著在院子里跑步……
因為要上朝,所以早飯多是干貨。
“你們吃你們的,我吃我的,無需刻意。”
大清早吃干貨很糾結,特別是果果,她跟著沈安習慣了早上吃湯餅,所以被噎著了。
“慢些吃。”
楊卓雪趕緊弄了水來給她喝了,然后又讓曾二梅去弄湯餅。
果果給噎著了,眼中含淚道:“炊餅要泡著才好吃,那次哥哥就是要了開水來吃的。”
沈安在邊上打下手,聽到這話后不禁一怔。
稍后吃完早飯,果果又歡呼著跑了。
楊卓雪笑道:“妾身覺著自己像是做娘的呢!”
沈安說道:“果果以前跟著為夫受過苦,她說的炊餅泡水,就是發生在從雄州遷徙來的路上。那時候沒錢,連續吃了好多天的炊餅,都是就著開水吃。”
楊卓雪一直沒好好的問他這段經歷,此刻得了機會,就問道:“官人,那一路可曾遇到危險嗎?”
“當然。”
沈安一邊換衣服,一邊說道:“那些賊人見我們兄妹年少,就打主意,被為夫幾次避過。”
幾次避過……
楊卓雪自動腦補了一番,覺得沈安真是太出色了。
沈安見她眼中有憧憬之色,就笑道:“不是什么好玩的事,為夫走了。”
朝會依舊是那個模樣,趙宗諤孤零零的站在那里,周圍空無一人。
他伸手在懷里摩挲了一下,抓了一把炒黃豆,一顆顆丟進嘴里。
炒黃豆很香,原先是沈安開給他的藥方,如今趙宗諤卻吃的上癮了,每日身上都帶著許多炒黃豆,不時抓一把來嗑。
“安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