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永順的眉跳動了一下,說道:“此事作罷,下次……希望早日攻入大宋,到時候某想看看沈安的臉嘴,想來會很可憐,很可笑!”
李柏的面色稍霽,說道:“此事要等待時機,不要四處聲張。”
“這里全是咱們的人。”
一行人出了城,緩緩消失在南方。
深秋的氣候莫測,哪怕有太陽掛在天上,可冷風吹過,依舊吹的人瑟瑟發抖。
一行人咒罵著天氣,走走停停的。
“前面就是赤倉,快一些,今夜就住在那里。”
陪同的官員拱手道:“我等要先去安排,貴使在后面慢行。”
這一路都會是這樣,大宋陪同的官員會先一步去安排好食宿,等他們一到就能吃飯睡覺。
這待遇算是極好的,但交趾人顯然習慣了,楊永順只是矜持的點點頭。
宋人去了,此刻都是自己人。
天色微微昏暗,兩側的樹木在昏暗中被風吹的擺動起來。
楊永順覺得這場景很是不爽,就說道:“晚上問問他們……可有歌姬。”
這是飽暖思那個啥,可你一個沒家伙事的內侍竟然也想這個?
李柏也有些心動,就笑道:“喝著熱熱的酒,吃著大宋的炒菜,再看看宋人的歌舞……給些錢還能……嘿嘿嘿……”
兩人心照不宣的笑了起來,笑的很是猥褻。
說是使團,不過是六人而已。
前面兩人,中間是李柏和楊永順,后面有四人。
“有……有騎兵來了。”
前面的人喊了一聲,楊永順不滿的道:“讓他們避開。”
他聽前輩說大宋對使者很是客氣和優待,去了那個地方就無需客氣。
所以他就真的不客氣了。
“這里是交趾使團,閃開!”
前面的兩人高聲喊著,很是得意。
他們見識了大宋的繁榮,對能在這種繁榮的國度顯擺,甚至是頤指氣使,他們的得意幾乎無法掩飾。
對面來的是十余騎,昏暗中,他們漸漸接近。
“不對!”
李柏突然覺得身體發寒,他喃喃的道:“這里是汴梁外圍,夜間不可能有騎兵調動,那是犯忌諱……是誰?”
楊永順冷冷的道:“宋人之事你如何知曉?”
李柏搖頭道:“宋人壓制武人,汴梁周邊最為嚴苛,誰敢犯禁?”
楊永順覺得頭皮有些發麻,他回身看了一眼,揮手道:“你等去看看。”
前面的騎兵在減速,仿佛真是被喝住了。
昏暗中,前方一聲尖叫傳來。
“黑甲……是黑甲!”
這聲音仿佛是遇到了什么巨大的恐懼,讓人不可抑制的想慘叫。
“黑甲……什么意思?”
楊永順皺眉問道。
他看著李柏,發現他的面色在發白,嘴唇在顫抖,好似在畏懼。
不,是絕望。
“黑甲……西南之戰中,沈安率邙山軍沖陣,最后截殺潰兵……那些邙山軍,都是身披黑甲。那些黑甲堅韌,尋常的刀槍不能破,大宋就只有他們是黑甲……”
瞬間楊永順的身上全是冷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