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滔滔出自于名門,打小日子過的不錯,稍微大些又被接進宮中,所以眼界還真不是一般高。
她原先也想過沈安和自己女兒的事,可年齡相差大了些,沈安怕是不愿意等,結果還沒決斷,包拯下手很快,竟然給他找了個御史的女兒。
這個讓她有些不滿,覺得沈安有些輕率了。
所以聽到這話后她就微笑道:“他說了什么?可是讓你大哥多讀書……”
這里是宮中,沈安肯定想表現一番。而勸趙仲鍼上進,自然是最好的選擇。
那個年輕人,有些滑頭啊!
邊上的女官和宮女都笑了起來,想奉承趙仲鍼幾句,可趙淺予卻瞪大了眼睛,于是大家都聽她說話。
“娘,大哥問沈安為何吃的那么香,沈安說……”趙淺予的眼睛都笑彎了:“他說吃自家的要忍,吃別人家的要狠……”
噗!
那個宮女笑噴了,女官也是嘴角抽搐,但她的功力更深厚些,好歹忍住了。
高滔滔脖子上的青筋蹦了一下,眼睛不停的眨動,然后深呼吸一下,說道:“去玩吧。”
等女兒出去后,她問道:“那邊誰在?”
“就小郎君和他。”
高滔滔拿起針線,淡淡的道:“像家里沒開伙似的。”
……
華原郡王府里有些死氣沉沉的,那些下人都在屋子里待著,外面只有幾人在聽候主人的吩咐。
已經是午后了,可大堂那里卻沒動靜。
“昨日喝粥,今日好歹要來干飯吧?”
“說不定呢,今日郡王沒聽說要辟谷。”
“這餓的都前胸貼后背了,郡王看著是仙風道骨,可咱們呢?面黃肌瘦。”
“這就是仙根,郡王說咱們沒這個東西。”
“算了吧,隔三差五的辟谷,什么仙根?那是餓根……”
幾個仆役在正堂外面嘀咕,這時外面仆役引來了一人,卻是北海郡王府的幕僚張文。
趙允良正在虔心念誦著道號,聽到外面有人通稟,就睜開眼睛嘆道:“這庸庸碌碌的所為何來?人啊!要心思純凈,否則如何能成就大道。”
邊上的趙宗絳面無表情的道:“爹爹,怕是來找事的。”
“讓他來。”
稍后張文進來,馬臉上堆著笑意,“見過郡王,見過郎君。”
“坐。”
正堂里沒椅子,全是蒲團。
張文灑脫一笑,然后盤膝坐下。
“他讓你來作甚?”
趙允良的臉頰瘦了許多,但膚色卻越發的白皙了。
張文笑道:“人說辟谷能讓人忘俗,郡王如今渾身上下都是仙氣縈繞,讓某不禁心向往之……”
趙宗絳冷冷的道:“那你可來郡王府,跟隨辟谷。”
張文看了他一眼,笑道:“某也想如此,只是郡王那邊離不得……”
兩邊暗自交鋒一個回合,張文微微低頭,說道:“官家的身體……發作過一次了。”
“什么?”
趙允良一愣,然后閉上眼睛,“官家是天子,自然有天護佑,你和老夫說這個作甚?”
張文淡淡的道:“那位皇子今日遭遇了刺客。”
“不是老夫!”
趙允良的眼中多了慌張,抓住拂塵的手都暴起了青筋。
趙宗絳握緊雙拳,怒道:“某和爹爹整日在府中辟谷,他何時出宮都不知道,如何刺殺?”
張文微笑道:“刺客當場身死……”
趙允良冷冷的道:“你想說什么?”
張文看了他一眼,端起茶杯輕啜一口,緩緩的道:“官家發作過一次,不是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