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小種在屋頂快速轉身觀察四周,然后說道:“郎君,沒人。”
沈安點點頭,說道:“郡王,書房請。”
趙允讓點點頭,看了屋頂上的聞小種一眼,說道:“這個年輕人不錯,哪弄來的?給你一百貫把他送給老夫。”
沈安知道他是說笑話,就笑了笑:“郡王說笑了。”
趙允讓負手緩行,見花花在前面盯著自己,就招招手,可花花哪里會理他,轉身就走了。
“這些時日不少人說老夫以后就要作威作福了,別說是要你個護院,就算是搶了你的暗香,你可敢不給嗎?”
“給。”
“還有人說老夫以后要進宮垂簾……”
老趙看樣子很憤怒:“老夫是男人,不是女人。什么垂簾?女人才垂簾。”
進了書房,趙允讓的氣息就變了,有些狂暴。
“官家病倒了你可知道?”
“什么?”沈安真的不知道。
“消息不靈通,在許多時候會要了你的命。”
趙允讓不滿的嘀咕了一通,然后說道:“消息確鑿,官家已經躺下了,御醫說此次大概會很久。”
這個皇宮怎么四處漏風呢?
沈安不禁為趙禎感到了悲哀。
帝王一言九鼎,可他就控制不住別人從宮中弄消息,甚至是安插人手。
“此次老夫覺著……少說要病兩個月。”
趙允讓提及自己的這位堂弟并沒有什么好感,“他習慣了草木皆兵,此次竟然躺下這么久,可見是真的起不來了。老夫在想十三郎,還有仲鍼,可只敢想,不敢……憋屈吧?”
“不憋屈。”
沈安覺得自己就是個混蛋:“血脈割不斷。”
“對,那是老夫的血脈。”
趙允讓嘆道:“他讓十三郎再次進宮,老夫想著恩怨就一筆勾銷,所以來提醒你,別忘記了你喝過的那杯酒。”
“忘不了。”
那杯托孤的酒沈安喝了,那么就得干事。
趙允弼吸吸鼻子,“老夫餓了。”
好吧,這位還真是不客氣。
“弄些丸子和鹵菜來,還有酒。”
沈安陪他在書房喝了個半醉,然后叫人套車把他送回去。
“不,老夫要走回去,不能連累你。”
沈安當然不同意,“郡王,這不是什么見不得人的事,您來我家就是走動喝酒,怕什么?”
“不不不!老夫這就走了。”
沈家的大門斜對面,兩個蹲在那里裝乞丐的男子在看著這一幕,都已經快看不下去了。
大佬,你早就暴露了好不好?
那千篇一律的偽裝,從郡王府的后門鬼鬼祟祟出門的猥瑣身影,都已經深深地出賣了你。
趙允讓的斗笠都掉在了胸前,滿面紅光的推開沈安,然后打個酒嗝,說道:“送禮記得多送些好酒好菜。”
他雙手都拎著食盒,里面不是鹵菜就是醬料,回家趙允讓可以吃好幾頓。
沈安讓陳洛去送他,然后看了對面的兩個乞丐一眼,說道:“這天氣在外面蹲著夠嗆,給他們各自來一碗熱乎乎的湯餅,羊肉也多給些,再來些酒。”
兩個密諜尷尬的不知道是該拒絕還是感謝。
沈安嘆道:“這里沒什么事,換著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