稍后處理完了傷口,一直忍痛的老婦人咦了一聲,歡喜的道:“三郎……”
“娘。”
王安石趕緊近前,俯身等候吩咐。
老婦人說道:“這傷口開始割開好疼,后來就覺著像是放氣了一般,舒服了。”
王安石笑道:“這是軍中的郎中,處置外傷最是靈驗,您安心養病就是了。”
他又陪著母親說了一會兒話,然后讓妻子留下,他和沈安去了前面。
“沒有酒精?”
沈安覺得有些不可思議。
郎中點頭道:“是沒有,先前說有,可就是一小瓶,處置兩三次就沒了。”
王安石聽出了些不對勁,就問道:“怎么回事?”
沈安冷冷的道:“當初某和樞密院建言,說酒精對外傷有莫大的好處,驗證過了之后就低價供給了軍中使用,數量不少啊!”
王安石明白了,他問道:“先前你浸泡刀子的是什么?”
郎中說道:“是小人自己配的藥。”
“消毒不能胡亂用藥。”
沈安說道:“雜學里就有教授這些,傷口處最容易感染各種莫名其妙的東西,酒精能殺毒,最是管用。”
王安石明白了,剛才要是沈安不拿出酒精的話,郎中的刀子上說不定就有些說不清道不明的毒。
臥槽!
他旁的可以不爭,可那是自己的母親啊!
“等!”
他只是淡淡說了一句,沈安心知肚明,隨后告辭回家。
……
第二天一早,沈安又帶著那個郎中來到了王家。
“一夜之間就恢復了許多,可見是對了。”
告假在家的王安石見傷口好轉許多,歡喜的不行。
郎中指著傷口說道:“若是當初傷到之后就馬上處置好,早就好了。”
王安石唯有苦笑,若是自己的母親因此出了差池,他真的會抱憾終身。
……
第三天,傷口已經結痂了,腳也消腫了。
郎中給了些藥膏,說道:“從明日起小人就不來了,這里有些藥膏,每日給老夫人換一次就是。”
王安石夫婦感激不盡,就拿了錢來感謝。
郎中擺手道:“待詔給了許多……小人不敢再貪心。”
吳氏覺得這是謙虛,就說道:“哪有嫌多的。”
郎中難為情的道:“待詔給了小人兩百貫……”
“那么多?”
邊上的仆婦都被嚇了一跳。
只是處置個傷口罷了,竟然給兩百貫。
眾人看向沈安,那眼神分明就是在看財神。
王安石拱手道:“安北,多謝了。”
沈安笑道:“某和元澤情同兄弟,這是應該的。”
吳氏仔細看著他,贊道:“安北看著真是好看,以后若是不棄,我給你張羅幾個女人。”
我的媽呀……
沈安苦著臉不敢接話。
王安石說道:“安北在外面和為夫一般。”
老王對愛情堪稱是忠貞,吳氏聞言就喜滋滋的道:“果然是汴梁最出色的俊彥呢。那些人吹噓什么這個出色,那個英俊,可和安北比起來,都是平庸之輩,不值一提……”
吳氏一旦覺得你是自己人,那夸贊真的是滔滔不絕,而且還是個幫親不幫理的典型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