邊上突然伸出一只手抓向了果果,聞小種隨即擋在果果的身前。
那只手抓住了他的腰帶,手的主人臉上的狂喜剛變成愕然,聞小種一巴掌就扇了過去。
啪!
只是一巴掌,男子的半邊臉就沒法看了。
聞小種的眼中全是紅色,他單手抓住男子的咽喉,然后猛地發力。
“慢!”
黃春剛想叫他留活口,可卻晚了些。
男子的咽喉被捏碎,呼吸斷絕,就和上岸的魚兒般的在掙扎著。
這人救不活了!
沈安走過去,不著痕跡的擋在了妹妹的身側,順帶把妻子也拉過來,笑道:“你們這是……包袱呢?”
要跑路怎么會沒包袱?
楊卓雪看著沒有慌亂,反而是有些興奮:“官人,黃春來說怕城中有事,準備護著妾身和果果去城外,只是妾身和果果擔心您這邊,就說來看看。”
干得好!
沈安沖著擋在外面的黃春微微頷首,黃春興奮的臉上都在發光。
沈安被找去有事,這是沈家最虛弱的時候,黃春沒有得到通知,卻帶著邙山軍悄然進城準備應變,這個反應很快,讓沈安很是歡喜。
這個春哥,可以托付大事啊!
“哥哥,官家去了嗎?”
果果還不知道什么是去了,但是見眾人神色哀傷,就有些感同身受的難過著。
“是。”
果果見過趙禎,但卻沒多少印象,大抵就是一個陌生的老爺爺。
“聞小種殺氣太重了。”
黃春低聲說道。
聞小種那邊已經來了巡檢司的人,有鄉兵過去交涉,巡檢司的人大抵是認出了死者,就說什么要帶走聞小種。
沈安走了過去,低聲道:“此人謀逆,你們要為他張目嗎?”
巡檢司的人見到是沈安,馬上就慌了。
“小人不敢。”
“拖走!”
這等渣滓死了也是白死,沈安拍拍聞小種的肩膀,“你這是在為民除害,殺得好!”
汴梁的潑皮不少,但是這等敢搶人的潑皮卻罕見。
那幾個巡檢司的人嘀咕著,大抵也知道那潑皮平日狠辣,就拖走了尸骸。
聞小種看著前方的果果,嗯了一聲,目光漸漸柔和。
那是他心中的柔軟之地,誰敢去觸碰,那就是找死。
幾個斥候疾步而來,眉間看著有些緊張。
“待詔,神勇軍里面有騷動!”
折克行低聲道:“神勇軍是步卒……有二十個指揮,兵力和萬勝軍差不多。”
“帶一半人走!”
沈安帶了一半人走了,有人飛快的把消息傳了進去。
趙曙在守靈。
宰輔們也在,在這個時候他們必須要齊心穩住,只要過了今天,事情就好辦了。
韓琦站累了,就靠在墻上和曾公亮說話:“……宗室中,北海郡王最為陰沉,老夫本就在等他跳出來,親從官都準備好了,可沒想到那位竟然沖進來就是一拳,反倒是讓老夫恍然大悟。什么口舌之爭都沒用,還不如一拳。”
趙允讓的悍然一拳給大家留下了深刻的印象,讓習慣了用舌頭解決問題的宰輔們覺得捅破了些什么。
曾公亮低聲道:“看到那人被打倒時,你覺著如何?”
韓琦坦然的道:“舒坦。”
曾公亮揉揉發酸的老腰,偷看了趙曙一眼,說道:“用拳頭來說話真的舒坦,怪不得沈安愿意去打斷別人的腿來抵消功勞,老夫也有些……”
兩人相對一視,都覺得那種感覺真的舒爽。
“陛下……”
陳忠珩很勤快,今天他走的路大抵能讓一個正常人癱軟,他可依舊腳步矯健,“陛下,外面傳來消息,神勇軍有騷動……”
趙曙本是在發呆,聞言目光一冷,問道:“沈安呢?”
“沈安帶了三千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