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安說道:“此次之后,大宋就穩住了,以后……會一直走上坡路。”
……
新皇登基之后的事情很多,許多人以為沈安作為新貴會每日去朝中湊熱鬧,好歹趁熱打鐵,讓官家看看自己的勤勉。
可他從出城后就再也沒有回來。
新皇登基自然氣象不同,那些御醫就倒霉了。
沈安并未管這些事,準備好生歇息一番。
暮春的莊子里處處都是嫩綠,花草遍地。
“哥哥,我要出去玩!”
果果每天早上做完功課后就要出門,沈安對此喜聞樂見。
“好,不過不許靠近河邊啊!”
“好!”
果果一聲歡呼就往外跑。
陳大娘說道:“郎君,小娘子這般會不會……怕被人知道了名聲不好,說是鄉下的。”
這年頭的婚嫁名義上不說門第之別,可那只是說說罷了,中上層的婚姻依舊是要看出身,比如說老包,就為了包綬的婚事在琢磨,據聞和文彥博書信往來頻繁。
沒幾天傳來消息,張昇出人預料的上疏,懇請致仕。
老張老了啊!
沈安有些唏噓,所以當那些商人來恭賀自己立功時就有些懶洋洋的。
正廳里,各國商人輪流說了一番好話,最后高麗商人說道:“待詔,有人說那個金肥丹……能否用來種花?”
“能啊!”
香露的根本就是花,可花的產量大抵就那么多,而且沈安的采購從不擴大范圍,就在汴梁周邊,讓人無語。
高麗商人笑道:“某聽聞大食人在海外售賣香露的價錢……”
他伸出三根手指頭,說道:“太多了,他們賺的錢讓人心驚。可我等賺的錢……”
他伸出小拇指,用拇指和無名指掐住小指尾部,唏噓道:“我等就這么點,待詔,他們拿貨太多了。”
“這是無恥的謊言!”
幾個大食商人怒不可遏,“待詔,這是謊言,我等在海外歷經艱辛,九死一生……”
“九死一生這個詞用的不錯。”
沈安的贊美打亂了他們的節奏,氣氛緩和了些。
“待詔,海外那些地方多是土人,土人能有什么錢?都是窮人。”
“我等出海也就是賺個辛苦錢,若非是生計艱難,我等也想留在岸上安穩度日……”
“海外還有各種兇險,不小心就會連人帶貨沉入海底……哎!艱難啊!”
幾個大食人正說的口沫橫飛,沈安突然問道:“土人也包括了那些白色肌膚的人嗎?”
呃……
眾人不知道沈安話里的白色肌膚的人是誰,有人甚至詫異道:“白色肌膚的人?”
此刻還不是大航海時代,就算是大航海時代,東方依舊很少見到白皮膚的人種,所以除去幾個見多識廣的商人,其他人都有些不信。
可那幾個大食商人卻被梗住了。
“待詔您竟然知道那些人嗎?”
一個大食商人誠懇的道:“待詔,他們也窮,窮的怕人,還臟。”
他說的很誠懇,覺得沈安應該會給予自己同情。
可沈安卻在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