呯!
酒壺重重的頓在案幾上,蘇軾喊道:“某干了!”
沈安起身道:“正好你這幾日無事,等某從宮中出來就開始。”
隨后他就進了宮中,求見趙曙。
“他不是在家里說什么消暑嗎?怎地愿意進宮了?”
從獻俘之后,沈安就躲在家里避暑,據說每日琢磨美食,把家里的妻子和妹妹吃的眉開眼笑的。
陳忠珩說道:“官家,估摸著是靜極思動了吧?”
趙曙放下奏疏,冷冷的看著他,“你和沈安有些交情,可靜極思動卻不是好詞,這是翻臉了?”
“臣不敢!”
陳忠珩一個哆嗦,一臉認真的道:“臣是為您做事,和外面不該有交情。”
“出去!”
趙曙重新拿起奏疏,陳忠珩躬身出去。
到了外面,有內侍過來低聲道:“都知,官家心情如何?”
“沒見某出來了嗎?”
外面那么熱,哪有里面舒坦。
趙曙待的地方都有冰,涼絲絲的,讓人只想待在里面不出來。
那內侍縮縮脖子,猶豫了一下,還是進去了。
“滾!”
稍后里面傳來了趙曙的呵斥,陳忠珩挑挑眉,沒有絲毫意外。
官家對宮中人沒有絲毫好感,這事兒算是積怨,沒啥好說的。
“老陳……”
沈安來了,遠遠的就熱情的打了個招呼。
陳忠珩趕緊壓手,示意他小聲些。
某才將說和沈安沒交情,可這廝竟然就親熱的喊老陳,這不是把某給賣了嗎?
“讓他進來!”
趙曙的聲音中聽著多了些不滿,陳忠珩沖著過來的沈安擠眉弄眼了一下,沉聲道:“官家讓你進去!”
這怎么有些鴻門宴的感覺呢?
沈安看看左右,覺得不像是埋伏著刀斧手的樣子,就干咳一聲進去。
進去之后行禮,趙曙沒抬頭,問道:“可是有事?”
這位皇帝比趙禎要刻薄一些,不好打交道。
“官家,臣這幾日在家中逍遙度日,愧對俸祿,愧對爵祿,臣想及此就難以入睡,這不幾日下來就消瘦了許多……”
“說正事,不然就滾!”
趙曙看來今日的情緒不大好,多半老毛病在爆發的邊緣。
這樣的皇帝惹不得啊!
沈安尷尬的道:“臣問了樞密院,那邊整理過了,說是此戰戰死的將士中,獨子的有一百余人,臣想著這一百多戶人家怕是日子難熬了……”
趙曙看完了手中的奏疏,抬起頭來問道:“你想出錢?”
“臣不敢!”
沈安嚇了一跳,趕緊說了自己的想法:“臣在想啊,官家您這邊是不是……說句話,然后臣就讓人出頭,去募捐些錢,到時候送給這一百多戶人家。”
趙曙的面色稍霽,說道:“要朕說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