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安定定的看著他,突然拍拍他的肩膀,“你有心了。至于蟄伏,咱們家不需要蟄伏,該怎么就怎么,無需忌諱。”
沈家哪里需要蟄伏,沈安巴不得有人來砸門,正好讓新婚之后就樂不思蜀的陳洛活動活動筋骨。
家中安穩就是最大的支持,沈安的心情愉悅,等送來冰水時,幾口就喝了,被冷的齜牙咧嘴的。
莊老實覺得沈安的話怕是有些安慰自己的意思,他有些愁眉不展的想著用什么辦法來破局。
嘭嘭嘭!
大門突然被人重重的拍打,莊老實一個哆嗦,喊道:“來人!”
聞小種出來了,陳洛和姚鏈也出來了。
陳洛新婚,看著氣色不錯,他笑瞇瞇的道:“先前街坊有人說郎君被人從太學里趕了出來,身上唯一的實職都丟掉了,以后就是個空架子……如今果然有人來找麻煩了。”
聞小種已經準備好了,他走過去緩緩打開大門,右手一動,有短刃垂落下來。
門外是個大漢,見大門開了也不進來,而是喊道:“我家相公說了,沈安開書院是好事,只是書院靡費不小,我家相公想著沈安也不容易,就從家里的庫房角落隨便扒拉扒拉,掃了三百貫出來,給沈安開書院用。”
聞小種回身看著莊老實,不知道這位相公是誰。
外面是一輛馬車,大漢一次兩袋,沒幾下就搬運完畢。街坊有無事的在邊上看,不禁贊道:“好大的力氣。”
“敢問是哪位相公?”莊老實小心翼翼的問道,順便指指里面,示意陳洛去稟告沈安。
大漢的嗓門很大,他昂首說道:“我家韓相公。”
“韓相公?”
莊老實看著那幾個袋子,突然覺得這里面裝的不是錢,而是毒藥。
韓琦不是和郎君有仇嗎,怎么突然就轉變態度了?
這時陳洛回來了,他笑瞇瞇的道:“我家郎君說多謝韓相了,以后書院開起來,韓相就算是捐助人。”
大漢笑道:“如此就好,某告辭。”
他趕著馬車離去,外面的街坊嘀咕道:“先前不是說沈安丟官了嗎?可現在韓琦都派人來送錢,還說什么書院,可見沈安還是簡在帝心的呢!”
人就是這樣,你一旦獲得了成功,不少人就會仰視你。但當你從高處跌落時,這些人就會從心底深處迸發出幸災樂禍和得意。
街坊們自然也有些幸災樂禍的意思,結果念頭才將起來,韓琦就送錢來了。
“那韓琦據說摳門的很。”
“他是婢生子,錢財都是自己掙,自然要摳門。”
“那豈不是說沈家還在得意?”
“就是得意。”
“咦,又來了馬車。”
一輛馬車緩緩而來,邊上有內侍策馬而行。
“見過待詔。”
王崇年笑的讓沈安牙癢癢的想揍人,他拱手道:“大王在讀書,今日沒法出宮,就讓某送來了些錢,說是給新書院添磚加瓦。”
大王?
街坊們傻眼了。
“這大王還和沈安交好,什么蟄伏?沈家好著呢!”
“這是皇子呢,以后的官家,他力挺沈安,那沈安就算是暫時沒落了,以后依舊會重新爬起來。”
“又來了馬車……”
一輛馬車緩緩而來,有隨行的大漢喊道:“沈郎君,郡王來了,要好酒喝!”
蟄伏許久的趙允讓來了,他用最霸道的姿態來告訴汴梁人:老夫力挺沈安這個小子!
沈安在微笑,可眼中卻多了暖意。
我的朋友比對手更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