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本的聲音聽著就像是報喪:“和咱們這里就隔了兩個街口,如今那三套宅子都被打通了重建,按照時日來看,大概是明春就要招生了。祭酒,那三套宅子某看過,幾百人是能容納的,以后他就和咱們太學成對手了。”
“和沈安成為對手……祭酒,咱們的這一套都是他弄出來的,天知道他還有什么手段沒用出來。到時候別把咱們的人給引跑了。”
高玉琪也坐不住了,“當時就該攔著,不給沈安走。”
他怕郭謙不高興,就說道:“沈安難得來太學一次,每次來都是去楊彥他們那邊指點,壓根不干涉太學內部的事,這樣的人……留下來好處更多啊!”
這話在抱怨郭謙當時坐視不管,現在的惡果都是自作自受。
郭謙只覺得一股子火氣在胸腹那里盤桓著,他強忍怒火:“罷了罷了,如今木已成舟,還說這些作甚?好生給學生說說,過一陣子就好了。”
“郭謙何在?”
外面傳來一個冷冰冰的聲音,正在火頭上的郭謙終于憋不住了,罵道:“那個糞坑里的蛆蟲爬出來了,真當老夫是沒火氣嗎……老夫……老夫……張都知來了。”
進來的正是張八年,郭謙把腸子都悔青了,賠笑道:“老夫方才不知道,得罪了。”
張八年冷冷的道:“你等的一言一行,稍后某都會稟告給官家。另外,洪辟是誰?”
官家如果知道自己剛才的粗話會怎么看?郭謙慌的一批。陳本趕緊說道:“洪辟是一個學生,怎么,他犯事了?”
張八年冷冰冰的道:“他犯了大事,帶路吧。”
稍后皇城司的人當著大家的面把洪辟從校舍里拖了出來。
“冤枉啊!”
洪辟見到那張骷髏臉,想起了汴梁城中對張八年的傳說,胯下不禁一松,旋即就失禁了。
師生們都被叫了出來,張八年冷冷的道:“洪辟為了一百貫,把雜學的課本抄寫了一份給了大食人,官家震怒!”
“那么值錢?”
有人失聲說道,張八年的眼中鬼火幽幽,認真的道:“你可以去試試。從今日起,太學也在我皇城司的監管之下,若是誰有本事再賣雜學的課本,全家死光!”
一股熱風吹過,可大家都打了個寒顫。
竟然要殺人嗎?
有人膽怯的道:“不是不殺人嗎?”
張八年森然道:“洪辟此人為了牟利,與外藩人勾結,出賣大宋的機密。今日某教你們一個乖,千錯萬錯都能犯,那是大宋內部的錯,總有辦法逃過一劫。可和外藩人勾結,那便是不認自己的大宋人,千刀萬剮也不足惜!”
洪辟抬頭嚎叫道:“官家不會殺人!”
大抵老趙家的人都把仁慈當做是護身法寶,趙曙登基以來還沒殺過人,所以洪辟就生出了僥幸心。
張八年看著那些師生,嘴角微微上翹,擠出了個笑容,看著陰測測的,像是厲鬼。
“官家不會殺你,可某會殺你。”
他轉身而去,身體挺拔。
“你賣的是大宋,某若是坐視你留得一命,那便是瀆職!”
……
第三更送上,本月最后一天,還有月票的書友懇請投給大丈夫,感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