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怎么了?”
沈安察覺到了他的心情不大好。
王雱搖頭道:“這世間為何有許多規矩,還有,為何心悅之人總是無緣……這是老天的意思還是刁難。某此刻看著這天,只想一拳打個窟窿出來,然后撕開它!”
這娃是遇到難事了。
“喜歡上誰了?”
“一個成了親的女人。”
“……”
沈安無語望天,可天色黑不溜秋的全是烏云。
“那不應該。”
王雱低頭,“某知道不應該,可心中就是想她,在南方時就在想,有時候想著她的笑,想著她的怒,甚至想著她說話時的模樣,還有聲音……”
這娃走火入魔了。
沈安正色道:“人之所以是人,就是因為咱們有理智,自己給自己定下了規矩,若非如此,現在你看到的世界就是混亂的。你喜歡她是反應,是你自家的反應,可你不能把自己的喜好強加于別人,這不公平,也缺德。”
王雱搖頭道:“缺德某不怕,不公平某也不怕,可她對某卻沒有那個意思。”
“沒意思就對了。”
沈安把他提溜起來,警告道:“汴梁城很大,可也很小,消息會傳的很快。還有,做事不可沖動,否則會毀了你,也會毀了她,沒有例外和僥幸。”
王雱默然,但眸子卻很亮。
他如今有家難回,只得在沈家住下。
沈安陪他喝酒喝到半醉,回到臥室后,楊卓雪就問道:“元澤這是為何?”
有家不回在沈家住,這是出事了?
“和他爹爹鬧翻了,住一陣子。”
沈安上床,小心翼翼的靠近妻子,問道:“今日感覺如何?”
楊卓雪躺在床上感受了一下,搖頭道:“和往常一樣,好像沒有孩子。”
“孩子還小。”
沈安伸手,楊卓雪配合的抬頭,然后壓下,枕在他的臂彎。
夫妻倆的配合默契無比。
“官人,今夜還要講兩只熊的故事嗎?”
“肯定要講,這叫做胎教……”
“那就講吧。”
“……從前森林中有兩只熊,一只叫做熊……”
“……巫婆被擊敗了,她騎著掃帚倉皇逃跑。森林保住了,小動物們歡笑著,向兩只熊表達謝意……”
不知何時,沈安口干舌燥的停止了故事,偏頭一看,楊卓雪已經睡熟了。
他抬頭,奮力吹出一口氣。
燭光搖曳了幾下,卻沒滅。
我去!
沈安再度鼓氣,又吹。
臥室里陷入了黑暗之中,沈安靜靜的躺著,感受著身邊人的溫度。
這就是我的家啊!
他漸漸睡去,不知何時,外面傳來了陳大娘的聲音。
“郎君……”
沈安睜開眼睛,干咳一聲,然后小心翼翼的抽出手臂。
他起床出去,外面的陳大娘打著雨傘,“郎君,王郎君發熱了。”
沈安急匆匆的去了前院,莊老實和陳洛已經在了。
陳洛裝模作樣的在拿脈,可這廝除去泡藥酒之外,好像沒有看病的本事。
莊老實拿起燭臺照亮了床上,沈安俯身看去,見王雱的面色通紅。他伸手一摸,額頭滾燙,就說道:“這是被雨淋了,加上心情郁郁……去叫郎中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