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先前那人游得好快!”
果果今日很歡喜,因為蘇軾等人對她有求必應,結果就吃了個肚子滾圓。
“是很快。”
沈安坐下,稍后有內侍送來了賜宴。
楊卓雪驚喜的道:“官人,這是立功了嗎?”
“沒有。”
沈安對賜宴沒啥興趣,見蘇軾三人在邊上喝酒,就讓人送了幾道菜過去。
“安北兄來飲酒!”
王雱喝的面色發青,蘇軾依舊熱情的在舉杯。
這兩個相愛相殺的家伙啊!
沈安過去坐下,不一會就和他們喝得暈暈乎乎的。
而在殿內,趙曙心情大好,于是也頻頻舉杯。
趙頊在宮中沒有喝酒的機會,此次出門在外卻沒人管,于是就敞開了喝。
酒過三巡,韓琦說道:“陛下,遼人和西夏人最近有些眉來眼去的,臣有些擔心他們會不會同流合污。”
趙曙嗯了一聲,看向了趙頊。
沒有經過帝王教導的太子不是個好太子,有很大幾率會成為昏君。
所以趙曙不時要考教兒子一下,若是對就鼓勵,不對就指導。
趙頊說道:“李諒祚上次在原州大敗,回去后焦頭爛額,可大宋這邊卻不肯重開榷場,他必須要找到些安撫人心的手段,和遼人眉來眼去只是手段之一,不過遼人和西夏人之間會互相戒備,所以孩兒以為,這只是權宜之計。”
趙曙看向群臣,微笑著問道:“如何?”
韓琦端起酒杯,起身道:“大王見識不凡,臣為陛下賀。”
“臣等為陛下賀!”
自己的兒子被群臣夸贊,趙曙不禁歡喜的笑了,然后舉杯痛飲。
大宋的皇子這般有眼光,以后的大宋差不了啊!
在場的人都含笑看著趙頊,氣氛漸漸融洽。
趙曙心情大好,想起近日曹太后那邊頻頻釋放善意,于是就吩咐道:“曹家乃是將門,那曹佾整日憋在家里可不好,讓他去府州看看,好歹要對得住朝中發的俸祿才是。”
這話很是刻薄,可有人卻艷羨不已。
老曹家這是要翻身了啊!
稍后宴會結束,曹佾那邊也得了消息,激動的當場翻了白眼。曹家人想去請郎中,有人說沈安就是最好的郎中,于是管事派人快馬去請了沈安。
沈安也在為曹佾高興,聽到這個消息時有些懵。
老曹,曹國舅,你丫可別高興嗝屁了,那官家能被氣瘋去。
朕想釋放些善意,可竟然高興死了曹國舅,這事兒史書上怎么寫都是一筆爛賬啊,那些齷齪的讀書人會在各種記錄里寫著這樣一段文字:
——嘉祐八年秋,帝令佾赴西北,佾驚懼死!
沈安猜測趙曙此時的面色定然黑得和鍋底一般。
“閃開!”
一路疾馳到了曹府,門外的管事哭喊道:“待詔救命!”
臥槽!
老曹這是嗝屁了?
沈安下馬就跑。
等沖進去時,就見老曹家的正廳大門洞開,一群下人在嚎哭。
沈安心中一冷,緩緩走了進去。
里面擺著一扇門板,曹佾就躺在上面。
這就是人死后的程序,躺門板。
沈安有些腿軟,想起曹佾的爽快和耿直,不禁哽咽道:“老曹,兄弟來送你一程了。”
“香呢?”
他伸出手去,管事說道:“郎君還有氣。”
臥槽!
沈安回身就是一巴掌,然后沖過去拳打腳踢。
管事沒有反抗,只是蹲在地上喊道:“多謝待詔!多謝待詔!”
沈安放過他,走過去蹲下,伸手摸摸鼻息,覺得有些凌亂,再一摸脈搏,竟然很是平穩。
這是啥意思?
管事鼻青臉腫的湊過來,“祖上傳下來的規矩,說是祖上殺人過多,子孫一旦出現像是中邪的模樣,就趕緊躺門板上,擺在前廳,這樣鬼神見了就以為死了,能逃過一劫……”
這特么是哪跟哪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