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贊同。”
“陛下,大王求見。”
趙頊來了,近前后說道:“爹爹,火藥建功,遼人必然忌憚,要小心他們的密諜才是。”
趙曙和宰輔們面面相覷,然后笑道:“諸卿以為如何?”
韓琦板著臉道:“若非是信使進城之后就被帶來了這里,臣還以為大王提前截獲了消息。”
這個夸贊很給力,趙曙笑道:“他手下就那幾個人,沈安不在,就一個王雱和蘇軾,哪里有這個本事。至于折克行,據聞他此次沒能去成府州,正下狠手操練萬勝軍呢。”
趙頊不明所以,曾公亮提醒道:“大王不知,方才臣等就在商議如何保住火藥的機密……”
“搬到城外去!”
趙頊說完發現大家都在盯著自己,目光詭異。
趙曙微微一笑,說道:“朕以前覺得大郎出去是玩耍,本想管教來著,可總想著朕以前的日子不能讓他再過一次,那便讓他松散些吧。”
那時候趙曙一家子日子悠閑,無所事事,也看不到未來,大抵就等著趙允讓分家,然后每月領些錢糧度日,餓不死,但也活不好。
趙曙的童年過得不好,被深深地鐫刻上了黑色的印跡,他不愿意兒子也如此,所以就給了方便。
“誰曾想你倒是和沈安混出了些東西,還不錯。”
趙頊不解,見韓琦等人也是面帶驚訝之色,就說道:“孩兒這幾年過得極為自在。”
“是啊!”趙曙笑道:“本以為你有許多東西要學,誰知道你竟然知道許多……”
趙頊心中好奇,就問道:“爹爹說這些作甚?”
趙曙問道:“為何要弄到城外去?若是敵軍突襲,如何抵御?”
韓琦等人都盯著趙頊,心想這位大王不會也那么豪邁吧?
趙頊皺眉道:“城外空曠,不容易被人潛入。至于敵軍突襲,爹爹,若是被敵軍突襲到了汴梁城外,孩兒以為當時的帝王也該死了,最好是出城沖陣,死于敵軍亂箭之下,如此方能有臉去底下見祖宗。”
竟然這般剛烈嗎?
眾人默然。
他們不知道的是,再過幾十年,趙頊的兒子趙佶父子就上演了這么一出,不過不是出城赴死,而是被臣子逼著出城去做俘虜。
趙曙目光復雜,心中不勝唏噓。他沒有兒子的這般剛烈,但卻知道剛則易折。這個兒子這等性子究竟是好是壞?
“到了那時,大宋還有南方可以作為,為何要出城赴死?”
以后的趙構就是一溜煙跑去了南方,然后幾經艱難,建立了南宋小王朝,延續了許久。
趙頊認真的道:“爹爹,到了那時,北方必然糜爛,就算是去了南方,也是茍延殘喘,那等帝王哪還有臉去見天下百姓?再說……”
他微微昂首,一股朝氣就勃然而發,昂然道:“爹爹,大宋在蒸蒸日上,而遼人卻在耽于享樂,定然不會有那么一日!”
這一刻韓琦想起了大宋的歷代帝王,想來想去,若論朝氣和果敢,怕是都比不過眼前的這位大王。
若是不出意外的話,這位大王將會統御大宋數十年,到了那時,大宋是否如他說的那樣蒸蒸日上呢?
韓琦看著撫須微笑的趙曙,再看看朝氣蓬勃的趙頊,只覺得一股子豪情涌上心頭,說道:“到了那時,臣若是還在,定然要提刀上陣,把幽燕給砍下來!”
曾公亮矜持的道:“老夫在西南時曾手刃一人,如今想來卻是遠遠不夠的!”
老韓,老夫殺過敵,你呢?
韓琦看了他一眼,不屑的道:“老夫統領過千軍萬馬……”
趙曙見他們之間有了爭吵,就笑道:“先前沈安就說若是被敵軍兵臨城下,武人該死,文官也該死……”
沈安隱藏著的一句話“帝王也該死”被趙頊給說了出來,更是顯得年輕人的壯懷激烈。
趙曙心情很好,正好張八年來了。
“火藥作坊弄到城外去,皇城司可有把握看好?”
“城外?”張八年說道:“陛下英明,移到城外去好處多多,皇城司上下定然用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