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打破科舉固定模式的題海之術……
這一樁樁,一件件,都是對大宋有著莫大好處。
這個年輕人……
趙曙的眼中不禁流露出了些滿意之色,恰好被曾公亮看到了。
老曾一看心中就有些反酸水,心想老夫這段時日可是兢兢業業的,可也沒見得過一次滿意的眼神,這沈安怎地一回來就有了?
那邊的沈安正在解釋著自己當時的思路,沒注意這邊的君臣。
“……在發現了大隊敵軍之后,某就讓人盯著,遠遠的跟著他們,然后就判定他們是準備突襲府州……就在某準備讓人去府州報信時,西夏人來了……”
沈安說的很是自然:“某瞬間就知道了他們的打算,這是準備把府州軍引出來,隨后或是攻城,或是在野外圍殺府州軍……”
韓琦問道:“也就是說,若是西夏人晚到些時候,此戰就打不起來了?”
沈安愕然道:“當然不會。某會先通知折繼祖戒備,隨后西夏人再來,某會讓折繼祖虛與委蛇,出城迎敵,此戰的結果還是這樣。”
韓琦羞赧的拱手道:“是老夫想差了。”
一直沒吭聲的富弼說道:“不是誰都能稱為名將,不是誰都懂戰陣殺伐。”
這話是譏諷韓琦不懂裝懂,就是個蠢材。
韓琦大怒,回身喝道:“老夫至少去過西北,至少直面過西夏人,你去過何處?”
富弼冷笑道:“老夫當年獨赴北方,舌戰遼人,為大宋保住了疆土,你如何?”
韓琦捧了一下肚子,喝道:“老夫當年……”
沈安很尷尬的看看趙曙,心想我才走了沒多長時間啊,這朝中怎么就變成這樣了?
兩個老漢爭吵很無趣,大抵就是互相比功勞。
沈安一路疾馳,此刻殿內暖和,見那兩人吵鬧不休,趙曙鐵青著臉在看著,就干脆尋根柱子靠著打盹。
不知何時,當他再度醒來時,竟然身處床上。
他看看屋頂,有些茫然的道:“這是何處?”
房門被推開,進來的男子說道:“你算是醒了,回家好生歇息一陣子,莫要受涼。”
“什么意思?”
沈安有些懵,男子說道:“沙場征戰本就消耗血氣,你年輕不知保養,這一路又疾馳而來,所以有些受寒了,若是放任不管,等老了會受罪。”
沈安下床,男子說道:“沈待詔起來了。”
外面馬上進來幾個宮女內侍,竟然幫他穿衣,還有人送上洗面水和毛巾等物……
臥槽!
沈安什么都不動就完成了穿衣和洗漱,一時間被這個待遇給鎮住了。
太那個啥了啊!
他暈暈乎乎的出去,發現自己身處皇宮之中。
王崇年頂著一臉討打的笑容出現了。
“見過待詔,大王那邊在寫文章不能來,說是讓待詔稍等,晚些一起喝酒。”
沈安打個哈欠,覺得精神很好,就調侃道:“他是想尋個喝酒的由頭吧?”
王崇年堆笑道:“是呢,圣人還不許大王飲酒。”
沈安點點頭,“帶某去看看。”
兩人一路過去,王崇年低聲說著趣事,沈安有一搭沒一搭的應著。
到了趙頊兄弟讀書的地方,就聽到里面有人用那種恨鐵不成鋼的語氣說道:“……要中正,心中無私,謙遜聽從建議。不可沖著臣子發火,這不是君子所為,更不是皇子所為……”
這個聲音停頓了一下,然后又高昂了起來:“方才臣只是說了些雜學的不好之處,大王就語出不遜,若是以后臣子進諫,大王也是這般嗎?若是如此,那臣當建言官家,早日把那雜學被廢除了,把那沈安趕得遠遠的,一輩子不得入京……如此……”
王崇年后悔了,他后悔自己帶著沈安來這里。
沈安的眼睛在噴火,鼻息咻咻。
王崇年低頭,見他雙拳緊握,頓時就心慌了,“待詔……”
嘭!
沈安一腳踢開了房門,室內三人,趙頊愕然,趙顥好奇,前面的一個中年男子目光冷冽,喝道:“滾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