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安能對趙頊施加強大的影響力,他認可了自己,那離大王的認可就不遠了。
“進宮吧。”
沈安知道該自己出面了。
趙曙的情況比較復雜,作為焦慮癥和抑郁癥患者,他的想法與眾不同。
第一是細,細到你無法想象,細到你恐懼。一件事剛開始,病人就已經把最壞的結果想了無數遍。
所以趙曙大抵對神勇軍是深惡痛絕,要想改變他的主意,得另辟蹊徑。
“官人……”
楊卓雪追了出來,喊道:“您才吐血呢!”
我去!
王崇年不禁肅然起敬。
“待詔,您這……要不還是緩幾日吧。”
“緩幾日就是元旦了。”
沈安咳嗽了一下,覺得自己此刻林黛玉附體了。
一想到林黛玉,他就想起自己斷更許久的那本石頭記。
石頭記不知道從哪個途徑漸漸傳播了出去,在市井中頗受歡迎。
可那位鹽菜扣肉竟然斷更了,讓那些書迷恨不能把作者暴打一頓。
……
“大王回去之后就讀書,早飯都沒吃。”
趙曙在看奏疏,聞言淡淡的道:“還有午飯。”
“是。”
陳忠珩覺得這事兒官家大抵是有些不滿,所以這算是給趙頊的一次教訓。
“官家,沈安求見。”
外面來了個內侍,卻是和陳忠珩不對付的。兩人的目光在虛空中驟然相遇,噼里啪啦一陣,各自冷笑。
“他來了……”
趙曙點點頭,他知道沈安來做什么,“這個侍講才將任職,馬上就起作用了。果然不能讓他太閑,否則整日就在家里吐血什么的……丟人。”
吐血?
眾人面面相覷,陳忠珩更是覺得沈安是不是病重來求去的。
稍后沈安來了,進來行禮后趙曙就沒管他,只是看著奏疏。
得!
這就是大名鼎鼎的學習時間了。
沈安站在那里想著遼人的事兒。從耶律重元父子謀逆被干掉開始,耶律洪基最近好像是在走背運。
據皇城司的人說,耶律洪基已經有半個月沒見臣子了,大伙兒不知道啥原因,結果一個近侍不小心泄露了機密,原來是因為大遼皇帝陛下的嘴角長了個大瘡,見不得人。
隨即外面就有人說這是報應。
耶律重元父子的死亡原因是謀逆被斬殺,可耶律洪基卻小瞧了自己這位皇太叔的能力。
在做了多年的備胎之后,耶律重元也暗中勾搭了不少人,這些人大多不滿耶律洪基的統治,所以得此機會就瘋狂的散播謠言,說皇帝不想傳位給皇太叔,可卻不好違反當初的約定,于是就誣陷皇太叔父子謀逆,把他們全宰了。
耶律洪基真是氣壞了呀,一聲令下,密諜到處刺探消息,很是殺了一批人以儆效尤。
可他越殺人,外界的傳言就越離譜。
老耶律啊!你不懂心理學吧?來,哥教你。
沈安想到這里不禁就樂了。
“你樂什么?”
趙曙放下奏疏,皺眉看著這個自得其樂的臣子,覺得很奇葩。
沈安從神游物外的狀態清醒過來,說道:“臣在想遼人那邊的事。”
翻過年就是元旦,趙曙登基后的第一次大朝會……
遼人在今年可是被大宋弄了幾次,吃虧不少,會不會在大朝會上鬧騰起來?
這個問題在趙曙的腦海里閃過,隨即就放開了,“你來作甚?”
沈安拱手道:“臣請保留神勇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