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禮是表明態度:陛下,種家的忠心只會比折家的多,但求殺敵的機會!
何貴此刻也明白了過來,面色越發的蒼白了。
這是將門之爭,但他卻誤事了。
回去?
他看著孤零零的馬車,知道不能回去。
此事已經爆出來了,再回去弄那兩輛馬車來就是欲蓋彌彰,自己作死。
所以他只能硬挺著,心跳越來越快。
“折家窮到這等境地了嗎?就來了一輛馬車。”
“今年是治平元年,官家年號的第一年,多隆重也不為過,折家這是要觸霉頭?”
譏諷老對頭是雙方的保留節目,若是此刻種家倒霉,何貴也會出言譏諷。
何貴木然抬頭,只是聽著。
“你家折克行在京城廝混的風生水起,你為何不去問他?這是自作主張吧?回頭折繼祖會收拾你,讓你滾去和番人打交道……”
何貴低下頭,心中不禁苦笑起來。
連種家人都說折克行在京城混的好,可卻不知道那就是個酒鬼,一句話就讓他犯下了大錯。
“是陳都知來了。”
有人低呼一聲,眾人趕緊站好,擠出笑容面對著走來的陳忠珩。
種家的管事笑的很是自然,等陳忠珩近前后就拱手道:“我家郎君種諤令小人送來了些西北的特產,為新年賀。”
話太多不一定能打動人,反而會被厭惡。
陳忠珩看了一眼那幾輛馬車,淡淡的道:“官家會高興的。”
“小人感激不盡。”
管事干凈利落的退后一步,陳忠珩看向了另一邊。
“怎么……就一輛馬車?”
他的問話很平靜,并無憤怒,可何貴還是瞬間汗流浹背。
“是……是小人的錯,忘記了還有……”
“罷了。”陳忠珩打斷了他的話,說道:“一輛就一輛,正好折克行立下功勞,就算是彌補……”
啥米?
種家的管事不敢相信的道:“這樣也行?”
而且什么功勞能彌補此事?
這是輕視官家啊!
陳忠珩看了他一眼,皺眉道:“在皇城外一驚一乍的做什么?鎮定!”
管事捂著嘴,把腸子都悔青了。
陳忠珩對何貴說道:“折克行受了委屈,官家先前有話說,讓他好生歇息幾日。”
何貴渾渾噩噩的回到了折克行家里,見折克行還在喝酒,不禁就傻眼了。
這位究竟是酒鬼還是酒神啊!
“如何?”
折克行放下酒杯,然后起身活動了一下身體。
“陳忠珩說您的功勞……”
何貴不解的道:“官家為何不趁機發難?”
“因為這位官家不喜歡打壓武人!”
折克行說道:“至于功勞,某還年輕就已經是都虞侯了,要送些把柄給官家才好。”
何貴心中一震,“郎君,這等手腕……您從何而知?”
折克行以往哪里會這些手腕,這變化也太大了吧?
折克行搖搖頭,不肯解釋,但他的腦海里卻出現了沈安的身影。
沈安立功過多要打斷人的腿來抵消,某這也是一種效仿,好歹讓官家看到折家知道進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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