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佾的戰馬被嚇尿了,他只能一路狂奔,這一路可把他給累慘了。他喘息道:“讓兩個兄弟上去教訓他。”
“國舅……這不好吧?”
“沒什么不好。”曹佾指著酸棗城說道:“讓那些人看看,官兵就是官兵,叛賊就是叛賊,叛賊永遠都打不過官兵,如此以后有人造反,他們才不會跟隨。”
原來如此啊!
“去兩人。”
兩個軍士齊步上去。
那個叛賊怒吼著沖殺過來,長刀劈砍。
鐺!
兩個軍士一人格擋,一人從邊上出手,一個照面就把叛賊斬殺當場。
“知道這是什么嗎?”
曹佾恢復了些體力,說道:“叛賊就是叛賊,哪怕他們學的再像,可和軍中的也沒法比。軍中的配合之法傳承百年,豈是這些烏合之眾能比擬的?”
老曹家武將出身,這些東西從小耳聞目染,早就熟悉了,所以曹佾才這般鎮定。
“是國舅率軍來此絞殺叛賊!”
有人去城門下通報了消息,并送上證明。
隨后城門打開,一隊軍士保護著一群官員出來了。隨后就是百姓,他們站在城門外在看熱鬧。
“那是國舅?看著果然是器宇軒昂啊!”
“國舅……國舅不是在家蹲著嗎?”
“天知道,興許是官家覺著這次造反不是大事吧,所以才了派了他來。”
“可這些叛賊厲害呢!前日就殺了好幾個官吏,一刀一個,那人頭滾滾的,嚇死人了。”
“可他們也沒敢進城啊!”
“他們就兩三百人,城中有軍隊,到時候合圍就能弄死他們。”
“看看看,哎!看看,國舅上前了。”
曹佾上前幾步,沖著那三十余人喊道:“此次你等造反,官家震怒,朝中震怒。某曹佾率軍來此,按照規矩只除首惡,余者流放發配。是生是死,你等一言而決!”
這是他第一次獨立領軍,雖然只有一千人,雖然現在叛賊只有三十余人,可這些叛賊卻不簡單。
此刻他覺得立功是次要的,最要緊的是摸清楚這些人的來路。
兩百多訓練有素的叛賊啊!大宋以前何曾有過?
這事兒絕對不小。
曹佾心中打定了主意,那三十余人里,三個男子走了出來,看著格外的顯眼。
“曹佾,從趙匡胤開始,權貴就徹底糜爛了,曹家也是吃著民脂民膏坐享富貴,你何德何能統軍?你有何軍功?你可能殺敵嗎?”
男子憤怒的道:“百姓繳納再多的賦稅,可也經不起越來越多的權貴吃喝……我等為何造反?就是被你們逼著走投無路了!不得不反!”
這話說的很是蠱惑人心,當著那么多人的面,曹佾若是無法做出強有力的回應,那么曹家的名聲就爛大街了。
“國舅,某去斬殺了此人。”
一個將領主動請命,這是最好的辦法。
可曹佾卻搖搖頭,“他提到了曹家,某是曹家這一代的當家人……若是某軟了,躲著了,死后有何面目去見祖宗?有何面目去見汴梁的百姓……糜爛啊!曹家卻沒有……”
清脆的拔刀聲中,曹佾沉聲道;“既然如此,今日某就讓你看看何為曹家。”
“國舅!”
“國舅萬萬不可啊!”
酸棗城的官員們被嚇壞了,他們擔心曹佾要是死在這里,他們鐵定會背鍋,于是就準備過來勸阻。
“止步!”
長刀對準了他們,那些剛才麻木的臉上多了興奮。
國舅要出手了。
在將士們的心中,將領就是天,可大宋有幾個將領能值當他們的評價?
除去折家和種家之外,稱職的將領遠遠不夠,所以才造成了將熊熊一窩的現狀。
曹家呢?
當年的曹彬可是猛將,如今他的孫子如何?
別的不提,曹佾敢于提刀上去廝殺就讓這些將士們發自內心的佩服。
坐享富貴那么久,國舅的骨頭依舊沒有軟!
曹佾持刀緩步走了過去。
那個男子低聲對同伴說道:“某去殺了曹佾,隨后你等借著混亂逃跑,回去告訴先生,下輩子某還給他牽馬……”
那兩個男子眼中含淚,“好。”
曹佾被殺,殺他的人自然會被全力追殺,所以他逃不了。
“某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