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八年看了他一眼,“你弄了什么?”
“火油彈和火藥彈,只要國舅不傻,那兩三百人壓根沒法靠邊。”
“可來得及嗎?”
“來得及。”
就算是曹佾反應不過來,隨軍操作火油彈和火油彈的都是老手,他們會彌補決策失誤,這就是沈安的保證。
……
“沈安擔保?”
趙曙很頭痛,從得知是聞先生的人在造反后,他已經和宰輔們為此討論過兩次了,五千騎兵已經出發,緊急馳援曹佾,可就怕來不及啊!
“是,沈安給了國舅火油彈和火藥彈。”
“他怎么還有?”趙曙才說完就一拍腦門,“是了,他在給水軍弄這些東西,在金明池那邊存了不少。”
隨后高滔滔就接下了此事,去安慰曹太后。
“聞五十二?”
聽到這個名字,曹太后的眼中多了厲色,“那是個叛逆,大郎繼承曹家先祖的武勇,定然會得勝而歸。所以……老身信沈安。”
高滔滔仔細看去,覺得自己的姨母不是假話,回去就給趙曙說了。
“娘娘堅信國舅能戰勝叛賊。”
趙曙點頭,隨即沉浸在國事之中。
宮中寂寞,對于曹太后來說更甚。
小房間里,香火渺渺,讓神像看著更加的神秘。
曹太后盤膝坐下,“關門。”
身后內侍關上房門。
“大郎……”
她的身體軟了一下,微微低頭,呼吸有些急促。
她一生無子,唯一的牽掛就是弟弟。
可弟弟卻遭遇了危險,她能怎么做?
出戰是曹家的選擇,由此帶來的任何后果都必須自己承擔。
可那是聞先生啊!
幾十年來,聞家就像是地老鼠般的制造了不少麻煩,皇城司和他們交手無數次,有勝有敗,卻無法徹底的剿滅他們。
曹佾幾次上陣都是跟著沈安,如今他單獨領軍可能行?
曹太后漸漸抬頭,目光堅定。
“曹家不能退縮!”
“你若是戰死,那便是命。”
“曹家不能再退了,可……大姐卻舍不得讓你去赴險……”
室內的聲音漸漸低不可聞,隨后就變成了念誦經文的聲音,很虔誠。
孤寂的聲音一直持續到第二天早上。
“娘娘!”
嗯?
正在念經的曹太后抬頭,布滿血絲的眼中多了冷色,“說!”
她雙拳緊握,一夜未睡,身體依舊沒有感到疲憊。
門外是任守忠,他歡喜的道:“娘娘,國舅回來了。”
他站在門外,身體前傾,滿臉的狂喜,仿佛是自家老爹回來了。
房門打開,身體前傾的任守忠一個踉蹌,被曹太后伸手一撥,就撞到了邊上的門柱。
他捂著鼻子的功夫,曹太后目光梭巡,問道:“大郎呢?”
有內侍早就不滿任守忠這等搶功的行徑,說道:“國舅剛到了宮中,正在官家那里。”
曹太后緩緩回身,沖著里面的神像躬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