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郎?他不是出宮了嗎?”
高滔滔本是靠在榻上,此刻坐直了身體,說道:“讓他來。還有,讓官家別吹了,被大郎看到羞也不羞。”
趙頊已經看到了自家老爹在沖著寶慈宮吹嗩吶的深情背影,很是尷尬。
帝后深情是好事,可秀恩愛也別那么明顯吧。
“見過官家。”
不知道是從何時來的習慣,兒子出閣之后,和皇帝老子的稱呼就變成了君臣模樣。
趙曙放下嗩吶,顯得有些意猶未盡。
“你來何事?”
他知道自己犯錯了,在沖動之下把錢給了水軍,宮中的日子卻壓根沒考慮過。
“臣帶來了些寶貝,想做這門生意。”
“什么寶貝?”趙曙的精神一振,想起上次兒子提到的生意,就壓住歡喜之情問道:“別是什么歪門邪道啊!”
這皇室窮的連做生意都正大光明的提出來了,可見窘迫。
趙頊點頭道:“是生意,大生意。”
“多大?”趙曙隨口問道:“一年能掙五萬貫?”
要是一年能掙五萬貫,加上暗香的分紅,趙曙覺得兒子會成為富豪。
“怕是不止。”玻璃的厲害趙頊自然是知道的,當光線從窗外透過玻璃投射進家時,那種光明有幾個人能舍棄?
這就是神器啊!
“什么東西?”
“玻璃。”
“拿來看看。”
趙曙現在要窮瘋了,若非是顧忌皇帝的臉面,他都準備反悔,把那十萬貫的事兒給忘了。
玻璃不輕,特別是大塊玻璃。
王崇年小心翼翼的抱著一塊大玻璃過來了。
趙曙看著這塊玻璃,眉頭漸漸皺起,說道:“水晶稀少,大塊的就更少,你弄了這么一大塊水晶怕是不容易吧?還把它給磨成了這么一塊……這太奢靡了,太奢靡了。”
趙頊愕然道:“官家,這不是水晶,是玻璃。”
無怪趙曙會認錯,這個時代,水晶就是奢侈品的代名詞,能有一個摳出來的水晶杯,那就是傳家寶。
而把水晶磨成平板狀態,那就是敗家子。
你隨便弄個什么造型也能值老鼻子錢了。
“玻璃?”
趙曙問道:“可好開采?”
他以為兒子是弄到了一個什么玻璃礦,所以心中的興奮漸漸散去。
對于帝王來說,只有能持續許久的財源才值得他去重視,一波流那種,除非是水軍上次洗劫交趾權貴財物的規模,否則他也沒興趣。
“這不是礦。”趙頊認真的道:“官家,這是造出來的。”
瞬間趙曙的呼吸就是一緊。
造出來的,這就是可持續發展的財源。
“多少?能造多少?”
只是看了一眼,他就是看出了玻璃的用途。
若是窗戶全部換成玻璃的,室內的光線會有多好?
這是寶物啊!
“叫沈安來!快些!”
……
大家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