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怒氣沖沖的走了,管家站在那里一臉惆悵。
“不能再喝粥了呀!”
華原郡王府里哀鴻一片,趙允良已經進了宮。
“官家,這是讓人沒了活路啊!”
趙允良是真的傷心了,瘦削了臉上全是悲傷。
這位如今修煉有成,據聞每天只吃一頓……
趙曙的臉頰抽搐一下,說道:“安心,紙鈔也能用。”
“臣沒法安心。”在趙曙登基之后,趙允良一直以來都表現的很是溫順,今日卻發飆了。
趙曙敷衍了他一番,等打發他走了之后就問道:“沈安如今在哪?”
陳忠珩去問,回來稟告道:“官家,說是在樊樓請人喝酒。”
“他的胃口不錯,只是不知那些人的胃口如何。”趙曙神色古怪的道:“他怎么就那么多主意呢?而且還缺德。”
陳忠珩心中一冷,覺得屁股那里又有些火辣的感覺。
……
樊樓在大宋的地位比較特殊,大抵就代表著最高的消費水平。有錢人你要是沒來過這里消費,背后人都會說你是土鱉。
全國各地的百姓,包括遼人、西夏人、高麗人、交趾人……無數人來到大宋,其中一個打卡的地方就是樊樓。
一棟棟樓房之間用廊橋連接著,看著格外的精巧。
這個大宋的網紅地今日多了些人。
一家酒樓里,所有人都被清空了,三十余人坐在里面,在聽上首的沈安說話。
而唯一伺候的人竟然是掌柜。
“……紙鈔對于商人而言就是最大的便利……”
上面的沈安在說話,下面的一個商人對掌柜說道:“光是聽歸信侯說這么一番話你就賺大了,知道嗎?”
“是是是。”因為要保密,所以伙計們都被放假了,掌柜不知道這是好還是壞,不過大宋財神爺講課,這確實是超值。
“紙鈔好不好?好!”沈安淡淡的道:“可有人卻覺著紙鈔不值錢,對朝中的信譽視之如糞土,我要告誡這樣的人,你的生意做不大。”
有商人說道:“歸信侯,紙鈔最近幾日鬧得沸沸揚揚的,那些官員都牢騷滿腹,這以后會不會貶值啊!”
“是啊!”商人們就擔心這個。
“你等可懂投資?”
沈安看著很是矜持,甚至有些看不起人的不屑。
商人們齊齊搖頭。
“呂不韋知道吧?”
眾人點頭,這位可是商人中的大佬,別人投資是掙錢,他投資差點掙到一個國家,還是最強大的那個秦國。
“對于商人而言,坐擁巨富而滿足,那是恥辱。”
沈安開始調動自己的情緒,面色紅潤,“要把經商當做是自己一生的追求,要孜孜不倦,要永不滿足……”
“下面某說說投資。”
沈安漸漸進入了狀態,“投資,比如說你投錢弄了個雜貨鋪,每月能掙點小錢養家糊口,這是投資。你投錢弄了個酒樓,順帶弄了幾個好廚子,每月掙錢能讓家人過上體面的日子,這也是投資……”
眾人紛紛點頭,覺得這個分析雖然簡單,卻發人深省。
沈安繼續說道:“到了你等這里,家財萬貫,好像不需要投資了……可你等滿足了嗎?”
眾人搖頭,人性本貪,哪有滿足的時候。
“世人都曉神仙好,只有金銀忘不了。”沈安順口感慨了一下人性,“既然不滿足,那就要小心。家財萬貫,富可敵國,你想做什么?嗯?”
他端起茶杯,緩緩的喝了一口,目光掃過眾人,很是和氣。
可有人卻一個激靈,然后說道:“歸信侯說得對,錢太多了就是禍害,會被盯著,弄不好就會有牢獄之災。”
“是啊!錢財太多,富可敵國。可朝中會不會忌憚?”
“怪不得歸信侯經常捐贈,而且上次一家伙就把家里的錢大多弄出去了,看似劃不來,可官家會如何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