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夫君啊!早就和離了。”
“啥?那她還經常說自己有夫君?”
“說有夫君就能省掉許多麻煩。”
“是了,一個女子在這種地方謀生,確實是不容易。”
王雱躺在地上,鼻血倒灌進去很難受。
他聽著這些話,緩緩坐起來,然后有人遞來了毛巾,有人端來一盆冷水,蘸水拍他的后頸。
“多謝。”
他的鼻血漸漸止住了,就洗了把臉,起身拱手道謝。
“年輕人很勇敢,見到不平之事就出手,是個好人。”
幫他的是個老人,欣慰的道:“年輕人趕緊回去吧,免得被那兩個潑皮報復。”
王雱心中一楞,問道:“那左娘子呢?”
老人嘆道:“這個要看了……誰也不知道啊!”
這就是市井小民的無奈,許多在上位者看來小的不能再小的事兒,卻能逼得他們走投無路。
王雱的眼中多了冷色,正好這時左珍回來了。
“我帶你去醫館看看。”
“好。”
王雱知道自己沒啥大事,但莫名其妙的就答應了。
左珍關了小店,扶著王雱出去。
“可憐喲!”
有人嘆息著,覺得左珍可憐。
“我不可憐。”
左珍很淡定的道:“我能養活自己,不需要誰的可憐。”
王雱好奇的問道:“那你為何不重新嫁人?”
一個女子在這個世道孤獨生活的風險不小,家中沒有男人來頂門戶,容易被欺負。
左珍皺眉道:“男人不是好東西。”
呃!
王雱有些尷尬的道:“也有……也有好東西……不是,也有好人。”
兩人一路到了醫館,郎中檢查了一下,說道:“年輕人,你這身體有些先天不足啊!不過看著還好,可是吃了什么好藥?”
王雱的身體孱弱,家中父母多有憐惜,哪怕他犯了錯,王安石也是虛張聲勢的多,從未下狠手教訓過他。
他下意識的想起了跟著沈安操練的這幾年……以及在書院里和學生們聞雞起舞。
“每日操練。”
“咦!這個確實是不錯啊!”郎中大抵對這方面有些研究,遇到王雱這個特例就技癢難耐,“操練了之后……剛開始可是累的不行?跑沒多遠就覺著腿酸腳麻,氣喘吁吁吧?”
王雱點頭。可不是嗎,剛開始跟著沈安操練的時候,他連果果都跑不過,那時候的果果可還小啊!
不過現在他也跑不過。
“后來慢慢的就好了。”
先天不足的原因有很多,郎中細細問了,最后訝然道:“你這個還有心緒的問題,心緒不寧,思慮過多……若說你先天不足是油,那思慮過多便是火頭,這火頭經常點起來,它耗神啊!”
郎中仔細看著王雱的臉上,點頭道:“你如今看著還不錯……”
王雱想起了沈安說過的話……
——你的性子偏激,受不得氣,容易暴怒,這樣的性子活不長。想活長些,就改改。
他搖搖頭,神色漸漸孤傲。
“他的身體那么差嗎?”
左珍突然問了這么一句話。
郎中正在沉思,聞言看了她一眼,說道:“你家官人的身體目前還不錯,不過要記住了,不可流連床笫之事,不然會短命。”
王雱的臉刷的一下就臉紅了。
他記不清自己上次臉紅是什么時候,但現在卻控制不住那種羞赧的情緒。
“你莫生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