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咸愕然,覺得這個富弼怕是個假的。
富弼對他點點頭,然后走了進去。
“貴使,請吧。”
大宋的對手是西夏和遼人,可交趾人卻一直在背后扯后腿,就和臭蟲一般,影響不是很大,但卻膈應人。
這樣的臭蟲突然被沈安一巴掌拍了個半死,樞密院的官吏們都覺得分外的舒坦,做事的效率也高了不少。
爽啊!
而富弼也很爽。
房間里,沈安在喝茶,很愜意。
“你答應了水軍不去襲擾交趾?”
富弼說的是兩年,可沈安答應的卻是沒有期限,這個吃虧吃大了啊!
沈安放下茶杯,說道:“李日尊不來襲擾大宋,那就和平最好。富相,大宋需要和平,大宋要讓周邊感到和平的誠意。”
富弼點點頭,覺得這個年輕人還是嫩了點。
“這等事你該留余地,進可攻來退可守最好。”
年輕人啊!做事還是差些火候。
沈安起身道:“富相說的是,只是這里有件事還需要富相的首肯。”
“你說。”富弼心情愉悅,自然是有求必應。
“請樞密院派人去廣南西路那邊……記得上次繳獲了許多交趾的軍服和刀槍吧。廣南西路那邊也要操演起來才好。”
“他們一直在操練。”富弼覺得沈安這是在指責樞密院瀆職。
沈安笑道:“是啊!是操演,比如說讓一部分兄弟換上交趾人的軍服,然后讓一些土人在場……”
“你……”
富弼指著沈安,只覺得腦子里嗡嗡作響。
“你這是要指驢為馬?”
他的目光中多了警惕,“你這個年輕人,為何這般狠毒?”
沈安這是要讓廣南西路的宋軍演一出戲,一出交趾人襲擾大宋邊境的戲。
沈安皺眉道:“富相,交趾是大宋的對手嗎?”
“是。”
“對于對手,用什么手段去削弱他們都不為過。”
他起身走到門邊,最后說道:“莫要有婦人之仁……這不是宰輔該有的東西。”
富弼點頭,心中依舊還在震驚,隨后就進了宮。
“……沈安想讓廣南西路的軍隊假扮為交趾人……然后襲擾大宋,這樣大宋就能師出有名,水軍繼續南下襲擾交趾。”
這就是栽贓啊!
富弼覺得這樣的行徑太過了些。
他卻不知道趙曙的性子。
焦慮癥患者和抑郁癥患者最怕的就是問題和麻煩,一旦出現問題,他們就會不由自主的把這個問題往最差的結果上去想。
相應的,在他們遭遇了問題之后,就想一次徹底的解決掉這個問題,從而讓自己的心得到安寧。
而交趾對于趙曙來說就是個問題,讓他煩惱不已。
“此事……”
他拿起奏疏,漫不經心的道:“聽說包拯在外面很是辛苦,派御醫去陪著他,要看好他的身體,莫要出事……”
富弼想吐血。
官家雖然沒給出答案,甚至神跳躍般的說到了包拯,但這就是他的態度。
此事沈安干得好,朕心甚慰啊!
包拯和沈安就是一體的,他夸贊撫慰包拯,就是在夸贊沈安。